是多少年的茶饼?”
朱秀荣眨了眨眼睛:“说是已经存了好些年啦。刚开始有人尝新鲜,但是觉得滋味不好, 后来就没有人买了。他觉得再存下去该坏了,就算成搭头给我哒。”小家伙照着店家的话学了一遍:“娘,是不是放得不新鲜了?我还想尝尝茶饼的味道呢。”
朱厚照在旁边听了, 简直哭笑不得:“你就拿这个搭头送给娘?”他当时也没怎么注意妹妹都挑了些甚么,只是听着店家算价钱不教她吃亏罢了,却没想到,她谁的礼物都选得好好的,偏偏给娘送了这种玩意儿?
朱祐樘也忍俊不禁,揉了揉女儿的双丫髻:“桐桐,还有没有别的礼物?”乖闺女,赶紧把送给爹的礼物转送给你娘!爹不挑,就算是只是送了个搭头也很高兴。唉,闺女到底年纪太小了,贴心小棉袄还有点薄,不够体贴保暖啊。
朱秀荣撅起小嘴:“可是……这个很新鲜呀,比咱们平日吃的茶饼大好多呢。娘甚么新鲜的东西都见过,就数这个最稀罕啦。”她成日里跟在自家娘身边,没少见过下头的店铺里贡上的小玩意儿。但凡东西南北有甚么精致的玩意儿,必定头一个送进宫里,那家南北杂货铺面里的很多小东西她都见过模样相似材质却更精致的。曾祖母和祖母大概还觉得新鲜,可娘肯定早就见过许多次了,所以她才想着给娘送特别的礼物。
张清皎勾起唇角,将女儿揽进怀里,横了父子俩一眼:“别理他们,娘很喜欢。不过,这茶饼可不是咱们平日吃的抹茶饼,而是用来喝的。云南所产多为粗茶,因着须得从茶马古道去乌斯藏jiāo易茶叶,所以特意压制成饼状,方便运输。不过也正因此,这些茶饼放得越久滋味越是香浓。桐桐,你倒是让娘想到了一条不错的商道。”
小姑娘天天目睹娘处理宫务以及皇庄店铺等各种事务,对经济庶务也极为敏感:“茶饼?”
张清皎在她白嫩嫩的额头上亲了亲:“是啊,茶饼。将粗茶的茶饼囤积起来,等到发酵到滋味不错的时候,便高价卖给乌斯藏与鞑靼,还能卖去西域。”普洱茶饼不怕运输不怕积压,只要推广做得好,价格翻多少倍都不成问题。西藏蒙古的王公贵族们不想喝好茶吗?不,他们也想,只是如今的名品茶不适合运输,也不适合他们储藏罢了。没有供给,再多的需求亦是毫无意义。
“……”朱祐樘与朱厚照都没想到,转眼间母女俩便能灵机一动想出一条商道。但他们也联想到了这之后的巨大利益。用茶来与乌斯藏互市并不罕见,已经持续了千年之久,但乌斯藏的茶马古道眼下一般是云南土司主持,朝廷专设茶马司收取茶税。而鞑靼的互市在前些年开了几个固定的地点,也有茶商供应茶叶。
“卿卿的意思是,不与人争粗茶的市场,只争好茶?”朱祐樘挑起眉来。
“哪家王公贵族不想享受好茶呢?咱们不与平民争利,只去挣那些王公贵族的钱。用好茶与各种香料,与他们jiāo易金银宝石与骏马。”张清皎道,“之前我还在想,如今茶早已有人卖了,咱们怎么挤占市场,如今只瞄准高端市场倒也不错。”
朱祐樘与朱厚照时不时听她提起那些似是而非的词汇,如今都已经习惯了,也大抵猜得出来是甚么意思。父子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瞧出些许意动。张清皎却不想在这时候与他们商议此事,只笑着搂住闺女:“桐桐给你爹带的是甚么?”
“弓。”朱秀荣脆生生地道,“说是从辽东女zhēn rén那里传来的。哥哥有好多张弓,爹爹只有一张弓,所以我想将弓送给爹爹。”
“我很喜欢,桐桐真乖。”朱祐樘笑得几乎要融化了,接过那张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是打磨得甚是精致的骨弓。朱厚照斜了一眼笑眯眯地往爹怀里扑的妹妹——呵呵,傻妹妹,爹只有一张弓,是因为爹不喜欢拉弓shè箭好么?送给爹弓,只能沦落到挂在墙上的境地,倒不如送给他呢,就算每日换着弓shè箭迟早也能轮到它。
孰知,张清皎仿佛看穿了儿子此时心底的话,眉眼弯弯地道:“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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