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做甚么不法事。当然,若是他当真强占良田,朕亦绝不会姑息。”
因着没有证据,一众言官便没有继续就此喋喋不休。倒是户部尚书周经仿佛有所触动,紧紧锁起了眉头,念头一转,赶紧回到户部召人查证:“你们让北直隶各府赶紧将他们的鱼鳞图册抄一份来,仔细查清楚,其中有多少皇庄!”
陛下派人去南直隶经营皇庄,必定是因着江浙那片是鱼米之乡,上等田不知凡几,出息也远比北边的田地高。可北直隶早就有无数皇庄,难道陛下还不能满足么?且不提太后太妃,如今宫里拢共也就一位皇后娘娘,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还放归了那么多宫人,帝后也都是节俭的xing子,花用必定远远少于先帝时期。御马监手握着那么多产业,竟还供养不起皇室么?
怎么可能?按照他的估算,内库每年都该略有盈余啊。
坤宁宫,张清皎听朱祐樘提起早朝时的弹劾,不由得笑了:“想不到,王献不过动作稍大了些,出手买了几个田庄,就有人已经坐不住了。买卖这种事,不是全凭自愿么?只许他们当地盘根错节的人家买得,咱们倒是买不得了?哪有这样的事?”
“不过是想将他们所认为的‘危险’先掐灭罢了。”朱祐樘道,“江浙那一带良田千万顷,其中隐田必定不少。他们怕的不是王献买田庄,而是卿卿你先前在北直隶多管齐下的那些法子。若是照着那些法子使,将隐田都括出来,他们受的损失可就大了。”
“这些人还真是未雨绸缪,消息比谁都灵通。”张清皎叹道,“既然如此机灵,何不将这聪明劲儿都用在正道上?偏偏想方设法地捅到了朝廷里,拿些似是而非的话哄骗了御史弹劾。他们这是笃定了即使很快查清楚王献并未做不法事,皇庄在南直隶扩张也能引起内阁与六部的警惕?”
“当初太宗开辟皇庄,便有许多臣子反对。群臣的想法,始终是不能与民争利。再者,祖父与父皇在的时候,皇庄扩张也大都是仗势欺人。只是那时宦官势大,便是有人弹劾,也未必会理会。”朱祐樘笑着摇了摇首,“不过,如今他们都已经去皇庄走了好几遭,应当多少有了些新印象罢。”
张清皎似笑非笑道:“是啊,只要他们去皇庄里随意转转,问问那些老农就知道——在皇庄里做活,可比在外头受地主富户欺压强多了。”去岁皇庄扩张,不知收纳了多少户勤劳却穷苦的佃农。他们在皇庄里过的日子红红火火,子女还能来京中学手艺挣工钱,过得可比从前滋润数倍。甚至还有人曾真情实意地对管事说,希望皇庄越多越好,能吃得饱饭穿得了新衣的人越多越好呢。
“卿卿给这些人家谋生计的机会,比赈济更实用。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谁都能明白。”这么些年旁观下来,朱祐樘对经济庶务之事也越来越精通。道理其实很简单,与其让这些没有田地的佃农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刨食,不如让他们多几条出路。如此,即使遇到天灾,田地里颗粒无收,他们也不至于断了一切希望。按卿卿所言,便是提升了家庭承受风险的能力。
张清皎从未直说“创造就业岗位”这样的概念,但后世轰轰烈烈的农民工潮令她很清楚,唯有自愿地与土地分离,而不是一家子人都与土地紧紧地绑定在一起,农民才会有脱贫致富的希望。如果还是一心一意侍弄土地,就算种的都是高产粮食作物,也仍然是靠天吃饭,未必能过得好。
当然,这在后世那种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只能慢慢地来。更重要的是,在眼下这个时代,“就业岗位”可不是说有就能有的。相对狭小的市场,不需要那么多商品供给,自然也便不需要那么多商品生产者。一环扣一环,绝不能急于求成。
没两天,皇后娘娘便听说,户部正在搜集北直隶各府的鱼鳞图册。她笑着对皇帝陛下道:“终归是瞒不过去了,户部的反应倒是比我想的更快些。万岁爷打算怎么替我挡回去?咱们的皇庄可是刚经营起来呢。”
皇帝陛下挑眉一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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