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能成为霍去病那样勇武善战的将军?”他还以为,爹娘一直支持他学习骑shè,每回听他兴致勃勃地说起要当大将军都从来不给他泼冷水,就是因为他们相信他、支持他……原来这只是他的误会?
“大哥儿,想成为霍去病的人,年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可这世上只有一个霍去病,只有一个冠军侯。”张清皎道,“你的目标很高远,可你如何令我们相信,你会成为下一个霍去病?你能拥有他那样的天赋与能力?”
朱厚照张了张口,一时间没有办法反驳。他垂下了小脑袋,嘟囔着道:“那是因为我没有像卫青一样的舅舅,也没有像武帝那样的姨父……要是有大将军教我,也有人让我练兵,我……我怎么就不能是下一个霍去病……”
“是啊,你没有像卫青一样的舅舅,也没有像武帝那样的姨父。”张清皎似笑非笑道,“你只有一个蹲在户部不挪窝的大舅舅,一个就想当锦衣卫的小舅舅,还有一个不会主动塞给你几百个兵士让你练兵的爹,以及一个每天管束着你给你各种小任务的娘。”
朱厚照眨了眨眼,知道自己说得不对惹了娘生气,便蹭到了她身边:“是我错啦,我当不了第二个霍去病。霍去病之所以是霍去病,就是因为他独一无二。”唔,那可是他最崇拜的少年将军呀,当然不会再有第二个!!就像娘说的,千百年来也不见出第二个霍去病,他怎么能说自己会是下一个霍去病这样的大话呢?
“我不会是任何人,我只会是我自己。我有疼爱我教导我的睿智爹娘,有专注经济庶务的大舅舅,有……随和又认真的小舅舅,还有慈爱和蔼的nǎinǎi、曾祖母和外祖父……”小家伙绞尽脑汁地夸赞着身边的亲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他此刻的神情究竟有多么温柔:“所以,我也会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太子兼大将军。”
“大哥儿,我知道,你之所以想成为大将军,并不是因着一时意气或者自己的喜好。”朱祐樘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而是希望能够驱逐那些欺侮我们的鞑靼,彻底稳定边疆,重现太宗时期的辉煌,壮我大明的国威。但你也须得知道:希望是一回事,擅长是另外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天赋是另外一回事。”
张清皎也道:“你应该很明白,我们从来不会限制你做你喜欢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支持你孤注一掷,去做你不擅长的事。如果你只顾着逞强,那便只会再一次重复英庙亲征的旧事——你应当已经知道,内阁之所以拦着你学骑shè,也正因为他们不希望再现最坏的结果。”
朱厚照已经学会了冷静思考:“可是,如果不试试,爹娘怎么知道我不擅长呢?怎么知道我没有天赋呢?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十年怎么样?如果十年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有能力,那我就乖乖地放弃。”
“……”朱祐樘与张清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瞧见了对孩子的信赖与支持。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莽撞行事,相信他随着年纪增长,能更客观更冷静地做出判断。于是,朱祐樘道:“我赞同你试一试,不过,只跟着王守仁学便够了么?他并没有主持战事的经验,也仅仅是读了几本兵书而已。”
朱厚照歪了歪脑袋:“可是,除了小王先生之外,也没有人愿意教我了呀。而且,我觉得我们俩很投缘。说不定甚么时候,小王先生就有机会去边疆主持战事了——爹,你可以给他机会试一试嘛。那样我就有一位很有经验很厉害的先生啦!到时候我直接去边疆跟着他历练,你们也都不用担心啦!”
“你倒是事事都替你爹安排妥当了。”张清皎失笑。她当然不曾忘记,王阳明的其中一个头衔是军事家。也许如今的阳明先生没有足够的机会证明自己的用兵能力,但他对兵事一道的理解定然不同于常人,足够教授自家儿子了。“万岁爷,且让王守仁教他就是了。”
“一则,此事须得暗中进行,不宜惊动太多人,更不能让内阁察觉出咱们打算让人教大哥儿学兵法。连练习骑shè他们都会多想,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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