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臣会详细写一封折子呈上。”张鹤龄道。见自家姐姐仍有些疑惑,他便解释道:“姐姐,所谓隐田,便是隐而不报的田亩。这些定然是超过免税田的亩数,否则不必隐瞒官府。不jiāo田赋,便意味着户部短缺了三成税粮。因此,户部税粮之所以无法充实粮库,并不完全因为受灾的缘故。”
张清皎瞥了瞥朱祐樘,淡淡地道:“我记得,史书上常有‘括隐’之举,便是重新丈量田地,让他们将隐占的田亩都吐出来?”
“正是如此。”张鹤龄正色道,“隐田已有三成,再过些年只会更多。到得那时候,括隐之举或许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括隐自然会得罪很多人,尤其是在朝中有权有势的那些来自于江浙湖广地区的官宦世家。他们在鱼米之乡盘桓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光靠着投献与隐占的田地便不知每年有多少出息,怎么会愿意将口中的肉吐出来?因此,别说括隐的举动了,就算有括隐的想法,也必然会引起许多人反对。他不知道,后世有个词叫“既得利益者”,对这些人的刻画最为精准。
朱祐樘拧紧眉:也许是时候与内阁着重商讨此事了。不仅仅是税赋之法须得改,隐田也必须丈量出来。纵然会有无数人明里暗里反对,此事也必须做成!
张清皎见他神色沉重,自然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就算她对张居正推行的一条鞭法以及雍正时期的摊丁入亩都没有多少印象,却也隐约记得——任何一个推行税赋改革的人,都必然会得罪当时的既得利益者,通常也不会有甚么好声名,甚至或许不会有甚么好下场。毕竟,如今这个时代掌握实权与口诛笔伐之权的都是既得利益者。就算有少数人出于公义支持税赋改革,也必定有绝大部分人反对此事。
她不愿、也不能让朱祐樘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而且,即使再好的改革举措,也耐不住底下的人阳奉yin违,将对民有利之事祸害成于民有害之事。如此,改革必定无法继续推行,反倒可能中途夭折,而且还落不着任何好名声。
任何事都须得徐徐图之,一步一步慢慢布局。想到此,她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书案:“鹤哥儿,别忘了我今儿让你过来,不是说隐田,而是问你皇庄之事。你觉得,以甚么样的法子,能尽快扩张皇庄?若是我愿意主动让皇庄纳田赋充实国库,是否能堵住户部那群人的嘴?当然,田赋可不能胡乱收取,须得取最轻者——如十五税一甚至是三十税一。”
朱祐樘和张鹤龄都愣住了。几乎听不懂他们在说甚么的朱厚照也歪了歪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娘娘不打算硬碰硬,打算委婉一点
用皇庄来垄断肯定不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作为过渡手段,在她对皇庄失去掌控之前,都能按照她的想法进行,不必受其他人牵制
鹤龄现在就是户部的卧底(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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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税赋不容易啊不容易_(:3∠)_,所以我也就瞎想一想,大家别太当真
这一章里出现的资料都是百度哒~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还会有一更……嗯,对我来说,明天早上八点之前都算“今天”
第436章 皇庄扩张
老李头蹲在自家茅草屋外, 望着不远处的田间地头, 黧黑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每一条深刻的皱纹里似乎都溢出了辛劳与疲惫。他是一名佃户,从村东头的富户那里佃了十来亩地,辛辛苦苦地种了大半辈子。虽说每天都围着田地打转,想尽办法让地里头多长出点粮食, 但这些年来天灾三五不时就来一回,就算再怎么费尽心力也很难攒得多少家产。
好不容易将家里三个儿女都拉扯大了, 眼看着该给他们说亲事, 却因为全家只有一座茅草屋, 几乎啥都拿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熬年纪。老大都已经二十来岁, 最小的女儿也十四五岁了,却都没有着落,他和老婆子每夜每夜都替他们发愁, 头发都快愁白了。
这还不算是最难熬的事。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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