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xing命。若能得了好名声,自然便能顺利地接触更多的产fu,劝她们改变固有的想法。为母则刚,指不定便有人改变主意,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女儿。即使有人实在不愿养这些孩子,济慈堂也可将女婴救下来。毕竟移风易俗乃是长远之事,目前最需要做的便是先保下孩子,能救一人便救一人。
为此,张清皎特意将谈允贤以及济慈堂的女医都召进宫来,询问她们对于南下的想法。谈允贤听她提起此事,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沉痛之色:“娘娘,我出身南直隶常州府,自幼便听说许多这样的传闻。原是许多贫苦人家拿不出嫁女的妆匣,又恐女儿一直留在家中遭人闲话,养大了嫁不出去也不过是耗费米粮,所以便狠心做下了那等事。”
“后来不仅是贫苦人家,连殷实人家亦是如此。因着怕生女儿多了,连着准备妆匣将家业都给败了,所以家中若连生了女儿,后来的女儿便也……”她蹙紧眉,“也有人家确实不舍得伤害自家骨血,但厚嫁之风愈演愈烈,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他们便会舍弃女儿。”
“怎会如此?”旁听的仙游长公主瞪圆了眼睛,“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妆匣,又何必厚嫁?便不能考量自家的家境,适当置办些嫁妆么?哪有拿嫁妆攀比,攀比不起竟然索xing将女儿溺死的?虎du尚且不食子,他们难道是铁石心肠?面子能有家里的姑娘xing命重要?”
“厚嫁之风,从宋时便有了,那时候便有了溺女之俗。”张清皎淡淡地道,“有些人眼中自然只有面子,妆匣置得越好,女儿便能高嫁,也显得家中资产丰厚。若是拿不出足够的嫁妆,便在街坊邻里抬不起头来。他们只能活在人言当中,而人言……对于不少人来说,亦是足够可畏。”
“不过,也不仅仅是厚嫁才导致溺女之俗。”谈允贤接道,眉宇间郁色更浓,“自古以来,便有生男弄璋生女弄瓦之言。儿子是自家人,可传宗接代;女儿却是外姓人,生来只会讨嫁妆。由此,生男之风愈盛,甚至还流传着连生数女便为不吉,坏了家中生男气运之言。所以,有些人家便因此将女儿溺死,以求不再有女胎敢投生,投生的便只是男胎了。”
仙游长公主更是惊得险些将茶盏都砸了:“这……这简直就是狠du至极啊!!杀女儿便是为了生儿子,这是哪里来的歪道理?!女儿命就如此贱?男儿命便如此贵?!”
听了她们的话,张清皎胸臆间亦难免生出物伤其类的痛意:“仙游,你却是说对了。这世间确实对女子不公,许多人都认为女子命贱而男子命贵。极端些的便是这种人,杀女而求子。便是不极端的,何尝不是觉得女子乃是阿附男子而生,不可能有自己的主意与打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多少女子从出生到死,都不能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此语犹如当头棒喝,令仙游长公主不自禁地怔住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竟是想得入了神。愈想她便愈觉得嫂嫂说得对,就算她贵为金枝玉叶,不也是不能做主么?若非兄嫂开明,三位姐姐如何能自己选驸马?如何能知道自己想过甚么样的日子?不还是得遵从长辈之命,无知无觉地便盲婚哑嫁?随波逐流地过日子?
谈允贤与几位女医亦是愣了愣,心中亦涌出无尽的感慨。她们都是已经走出内宅的女子,之所以能走出来,一方面是皇后娘娘的恩典,一方面也因家人宽容之故。可济慈堂这两年来,没少受过人指指点点。甚至她们拼尽全力救下的病患,也有些对她们“抛头露面”颇有微词。
可凭什么男子能当大夫,女子便不成呢?她们的医术明明不比任何一位男子差,凭什么便要受人质疑?但若与其他女子相较,她们的遭遇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极有可能许多女子擅长医术,却因被困在内宅,根本无法出门诊治救人,白白耗费了一身技艺。更有可能许多女子明明对医术感兴趣,却因家人拘着不许学这些,便生生地耽误了。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张清皎轻轻一叹,“数千年的偏见,非一朝一夕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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