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都能拆到手软,看礼物顽礼物就能耗费一整天。蠢蠢yu动之下,他满心都挂念着礼物,哪里还顾得上文华殿的课业?
朱祐樘神色微动,心头一软——在他开口之前,张清皎已经温声道:“生辰是生辰, 休沐是休沐。”
“可爹生辰的时候,就是休沐呀。”朱厚照扁了扁嘴。他记得可清楚了,前两个月爹生辰, 文华殿便放了一日假。虽说爹那天也去了一趟乾清宫,但根本没待多久便回来了。爹娘还带着他们兄妹三人去攀登万寿山,登高望远眺望京城呢。
“你爹的生辰不同,是万寿节,自是须得休沐庆贺。你的生辰不过是千秋节,咱们过千秋节都不休沐。”张清皎道,戳了戳他的小脑袋,“你应该记得很清楚罢,我过生辰、你祖母过生辰、曾祖母过生辰也都是不休沐的。”当然,虽然不休沐,但周太皇太后与王太后的生辰却是须得遵循庆贺之礼给她们两位上寿,整天下来也做不了别的事。
朱厚照有些蔫了,闷闷不乐地垂下小脑袋,连早膳的香气都无法吸引他。朱祐樘瞧着心疼,便道:“今日毕竟是你生辰,我会与当值讲官说,早半个时辰让你放学。放了学,你便去仁寿宫,中午在那里设宴给你庆贺。”
朱厚照本以为自己还须得上两个时辰课,却不想竟是减免了半个时辰。虽然只有半个时辰,但怎么说也算是惊喜了。于是他眨了眨眼,嘿嘿地笑了起来:“到时候,爹娘也都在么?”
“我会晚些过去,你娘定是在的。”朱祐樘道,“不仅是我们,你叔父、姑母、外祖父、舅舅们也都会过来。咱们一大家子人都来给你庆贺,多少也热闹些。晚上咱们一家五口在坤宁宫给你庆贺,你娘难得下一回厨,尝尝她的手艺。”
朱厚照眼睛微微一亮,赶紧道:“我想跟着娘去厨下看看!”他早就好奇饭菜都是怎么做出来的了,只可惜爹娘一直都不答应让他去御膳房瞧瞧。
“好,若是你保证不随便乱碰,我就带你去厨下。你想吃甚么,只要我会做,便做给你尝尝。”张清皎笑道,“这下你总该满意了罢?还不赶紧用早膳?若是迟到了,违背了咱们俩约定的规矩,可就不能减免半个时辰了。”
朱厚照连连点头,一扫方才的郁闷,兴高采烈地用完早膳,便辞别爹娘去了文华殿。他到得文华殿的时候,已是将近辰时正。本想围过来逗他的朱祐梈、张延龄等人见讲官们快来了,只得暂时息了心思。
为了能提早放学,朱厚照很是认真。今日当值的讲官是王华,颇有些不情不愿地提早半个时辰给他放了学。朱厚照命小太监给他收拾东西,扫了一眼仍在埋首课业的叔叔们与小舅舅,高高兴兴地道:“我先走啦!”
“……”朱祐梈等人哀怨地望着他:怎么他们生辰的时候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优待呢?皇兄(姐夫)真是太偏心了!
临出文华殿时,朱厚照注意到角落里立着的一位侍讲官有些眼熟。他歪着脑袋走到对方身边,自记忆深处寻出了此人,惊喜道:“原来是你!你中了进士,来陪我!今天没空和你说话,改天我们说说话呀!”
“臣谨遵太子殿下口谕。”年轻的侍讲官躬身行礼,抬起首目送年幼的小太子离开。他正是今科探花王守仁,任翰林院编修。旁边几位同为侍讲官的同僚均有些惊讶,目光jiāo错之间不免疑惑这位探花郎甚么时候见过太子殿下。
说来,点今科状元、榜眼与探花作为侍讲官陪太子殿下读书亦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内阁原本不同意,但陛下坚持想让文华殿里多些年轻人,说是年轻人与年轻人之间容易jiāo流些,内阁也只得答应了。不过,状元、榜眼当值的时候,太子殿下根本没甚么反应,偏偏探花头一次当值,太子殿下就认了出来。莫非陛下是有意让探花郎接触太子殿下?
见同僚们眼底皆有探究之色,王守仁也无意解释甚么。他们这些侍讲官暂时没有资格给太子殿下讲课,不过是侍立在旁边,在讲官退下后,听太子殿下背诵、看太子殿下写字,在他有疑问的时候为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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