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时时陪着她说说话。小姑娘亦不敢劳累她,在坤宁宫逗留的时间也比往常短了。眼见着小姑娘不似从前那般有精神,她也希望这孩子能出宫能散散心。
“表姐夫倒是能看得住大哥儿,可张延龄……若是让他看顾大哥儿,谁能放心啊……”仙游长公主嘟囔着,愈发握紧了侄儿的手,觉得绝不能轻易将他jiāo给张延龄。
姑侄二人乘着暖轿来到西华门,众位亲王的车驾正要启步,张鹤龄与张延龄兄弟俩也正在等候着。朱厚照便与两位舅舅坐了一辆马车,坐在窗边好奇地打量着外头。虽说他已经出过两回宫了,但到底对街市仍是好奇得紧。尽管寒风如软刀子般刮过来着实有些难受,他仍然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儿认真地观察途径的每一个人、每一处角落。
张鹤龄担心他受了风寒,便将窗户关上:“殿下,如今天候严寒,街市不似平日那般热闹,也没甚么可看的。等转暖些,若是万岁爷和娘娘准许,我便带着殿下四处转一转,看看平民百姓过的是甚么日子,怎么样?”
朱厚照双目一亮:“好啊!等开春的时候,大舅舅就带着我到处逛逛吧!”
张鹤龄心头一软,给他提示最为关键的重点:“如果殿下能劝得万岁爷和娘娘答应,只要我得空,便可接殿下出宫。”三四月应该正是吏部铨选的时候。不过,就算是铨选前后,拿出一两天的时间也应当无妨。
朱厚照自然知道,若没有爹娘的准许,他根本不可能出宫。不过,他对自己正在修订的宫中舆图有信心。只要他能教会妹妹认舆图中坤宁宫、乾清宫、仁寿宫和慈寿宫的位置,娘一高兴,指不定就松松手让他出宫了呢!
旁边的张延龄对大外甥充满了同情。想他当年这般年纪的时候,只要身边带足了人,甚么地方不能去?大外甥小小年纪,几乎将整座宫殿走了百八十遍,连他那舆图册都不知道画过多少回了,想来早就觉得不新鲜了。这种时候,谁不想瞧瞧宫外究竟是甚么模样?他却偏偏不能如愿。
听说他过些时日就要出阁读书,哪还有甚么闲功夫出宫?就算姐夫和姐姐答应了,那些大臣也不可能轻易答应啊。那些言官一个一个眼光du辣,手伸得比谁都长。要是让他们听见甚么风声,弹劾的折子大概能将寿宁侯府给淹了,大哥便会成为祸害太子的罪魁祸首。
可怜的娃儿大概不知道,大哥只是在宽慰他罢。今天极有可能是他最后一回光明正大地出宫,日后若想出宫,便须得等到取消宵禁的那几日,才能跟着姐夫和姐姐出来松散松散了。唉,越是瞧,越觉得这娃儿惹人心疼啊。
朱厚照感觉到了小舅舅异乎寻常的“关爱”目光,歪了歪小脑袋。他当然不懂小舅舅为何拿这种目光瞧着他,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疑惑罢了。
张鹤龄冷眼瞥了瞥弟弟,张延龄清咳一声,赶紧正襟危坐,没话找话:“殿下,咱们都是头一回去衡王殿下府上,待会儿我们陪着你四处走走?前两日刚下了雪,听说衡王府上的雪景不错,正巧能够赏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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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衡王府邸后,朱厚照便与诸位皇亲国戚见了礼。因许多生人在场,先叙国礼再叙家礼,令他颇有些不习惯。平日里他见着叔父、舅舅都很亲热,然而在那些浑身透着拘谨紧张之态的陌生人跟前,他却本能地收敛了不少。
因衡王朱祐楎须得招待宾客,朱祐槟在旁边作陪,便嘱咐朱祐梈等人以及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陪着朱厚照在府中走一走。时值雪后初晴,满园的白雪红梅带着幽幽暗香,确实景致极为不错。但在年纪尚幼的朱厚照看来,园子里只有梅花白雪,连鸟儿和锦鲤都见不着,未免有些兴致索然。
他在松软的白雪上踩出一串串脚印,颇有些无趣地抬起首:“八叔,大舅舅,小舅舅,你们看够了么?这儿不好顽,咱们去别的地方走一走。”对着梅花白雪摇头晃脑的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有甚么意思?这些大人可真没趣。
朱祐梈和张延龄也都是好动的xing子,从来难以体会文人的伤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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