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驳回去,让他们赶紧搬去内阁办差的地方办事。徐溥、刘健和王恕听说他们搬过来了,亦出来相迎。李东阳和谢迁对三位前辈自是礼数周到,而三位前辈瞧着这两位“年轻”的后辈,心里亦是颇多感慨。
李东阳,生于正统十二年,眼下不过四十八岁。谢迁,比李东阳还小两岁,如今不过四十六岁。便是最年轻的刘健,也与他们俩都差着一辈。更不必提王恕了,论年纪都能当他们俩的祖父了。
由此来看,皇帝陛下心里想要最甚么样的能臣,已经不言而喻——能干活,且能长长久久地干下去。陛下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便是让他们三个来挑,也挑不出更好的人选。只是,还须得看这两位的盛名才华究竟担不担得起陛下的期望。
自这一日起,弘治朝最负盛名的内阁已经初具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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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某个良辰吉日,朱祐樘与张清皎送了永康长公主出降。翌日,永康长公主带着驸马入宫觐见,脸上皆是娇妍之色。见她与驸马时不时便相视而笑,显见情意绵绵,他们俩也不由得放心了许多。
昨日还泪汪汪说舍不得姐姐的德清长公主和仙游长公主亦是禁不住露出了笑意。她们只是担忧二姐姐过得不好,如今见她满面喜意,自然替她高兴。
虽说出降之后,永康长公主与仁和长公主同样会时常入宫,可到底是不一样了。不能像从前那样朝夕相对,更不能像从前那样有甚么心里话随时随地都能说。这令仙游长公主很是不习惯,依偎在张清皎怀里撒娇:“嫂嫂,咱们宫里头的人越来越少了。等到年尾德清姐姐也出降,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了。”
“你怎么会是孤零零一个?不是还有我么?不是还有你皇兄么?不是还有侄儿侄女陪着么?”张清皎笑道,“岳太妃天天都盼着你给她解闷,陪她说说话逗逗趣,哪里还会觉得孤单?日后慈寿宫里拢共就你一个晚辈,所有太妃都盼着你四处走一走,我看你哪里还有甚么空闲伤春悲秋。”
闻言,仙游长公主撅起唇道:“嫂嫂非但不安慰我,反倒是往我心里扎刺呢。偌大的慈寿宫,那么多长辈,我哪里陪得过来?少不得借了桐桐去,让她帮我哄一哄长辈。大家见了她,定然比见了我还欢喜。”
“你若想借她,便问她就是了。她若答应便随了你去,她若不答应,我也没有法子。我倒是想将大哥儿借给你呢,就怕谁都逮不住他,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子。”张清皎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也很不必如此伤感,横竖再过几年,你便有驸马陪着了。”
仙游长公主刚满十岁,情窦未开,听了她的调侃丝毫没有羞恼之意,反倒是睁大眼眸道:“驸马哪有自家人好?好嫂嫂,我想在宫里多留几年,也多陪你几年。你千万记得与皇兄说,别急着给我选驸马。便是选了驸马,也别急着让我出降。”
“你当真这么想?可别过两年又改了主意,心里怨怪我们不将你早些嫁出去,让你形单影只。”张清皎打趣道。仙游长公主蹭了蹭她的脸:“嫂嫂,若是我想一辈子都不嫁,你们也会答应么?我舍不得离开宫里,舍不得离开母妃,舍不得离开你们……”
“傻孩子,我们也舍不得你们啊。”张清皎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我倒是希望你一直留在我们身边,可你母妃定然会担忧难过。仙游,你应该清楚,如今这个世道,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认可这样的选择。”
仙游长公主沉默片刻,宛如chéng rén一般长叹一声:“是啊,嫂嫂,我很清楚。”
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德清长公主摇了摇首:“嫂嫂不必担忧,仙游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还记得她曾经说过,要找英武的小将军当驸马,而不是文弱书生呢。偏偏到了如今又改了念头,也不知哪句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真真假假分辨不清楚亦无妨,她还有时间仔细想一想。”张清皎道,“至于你,便安心备嫁就是了。那时候我想必已经出了月子,正好能送你出降。若不能亲眼见着你成婚,总觉得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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