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事之风到底与戴先生不同,也不必全然以效仿他为目标。因为,我需要你效仿另一位大太监,完成唯有胆大机敏之人才能做成的壮举——”
说到此,她顿了顿:“相信,三宝太监的名号,应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罢。”
提起几乎人尽皆知的“三宝太监”,在场所有人无不怔住了。李广更是睁大双目,满脸皆是困惑与不解,却又在心底隐约升起了雀跃:谁不知道下西洋的三宝太监?!谁不想举国上下都知道自己的名号?!可是,他……他对下西洋一无所知,真的能担负起这样的重任么?更何况,许多人都认为下西洋空耗了国库,朝廷里那些文臣绝不会同意的!
“下西洋……既然已经有三宝太监耀我国威了,又何必再下一回?”肖尚宫迟疑片刻,问道。大家虽然都不曾说话,可眼底都带着同样的疑问。尤其是侍立在旁边的戴义,皱着眉,满脸皆是不赞同之色,不过是并未出声罢了。
“我想让李广去做的,并不是第二个三宝太监。”张清皎道,示意身边的沈尚仪与云安徐徐展开一张巨大无比的舆图。当那张勾勒着陌生陆地轮廓的舆图显露在李广眼前时,他看得呆住了。因为就算以他在万岁爷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的眼光,竟也瞧不出来这舆图究竟绘制的是甚么地方。
这时候,原本在外头顽耍的朱厚照正蹬蹬蹬地奔进来。他刚要高声唤娘,一眼便被那张巨大的舆图吸引了过去。小小年纪的他知道这种图画唤作“舆图”,画的是某个地方。他也曾在乾清宫见过各种各样的舆图,却对这张图没有半点印象。
“李广,你可知这是甚么?”
李广摇了摇头:“奴婢孤陋寡闻,请娘娘赐教。”不仅他茫然不知,就连被誉为宫中第一才女的沈尚仪亦是微微蹙起眉,侧眼细细打量着这张舆图,眼底皆是难以掩饰的惊叹、好奇以及淡淡的疑惑。
朱厚照眨了眨眼,也跟着摇了摇小脑袋,便仿佛自家娘问的不是旁人,而是他一般。
“这便是咱们所在的整个世界。”张清皎淡淡地道,纤纤素指点了点某块陆地的轮廓,“瞧,这是不是有些眼熟?”说罢,她便吩咐人拿来笔墨,执笔以淡墨勾勒出了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块土地:“这便是咱们国朝。”
“……怎么会这么……”云安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好不容易才将“小”字咽了下去。她从来都觉得,国朝定然是此世最庞大、最富裕的国度,占据着此世最丰饶、最广阔的土地,周围不过是些蕞尔小国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却不曾想,国朝在整个世界中,竟然显得如此“娇小”?!
沈尚仪亦是微微张大了眼,几乎是难以置信。更不必提满脸震惊的肖尚宫了,她险些便冲口而出“不可能”,浑身皆透着矛盾之色。李广亦与她们同样,觉得自己以往所知晓的一切都有些摇摇yu坠了——教他如何敢相信,这就是位于世界的中心,最为强大的国度?
“国朝确实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无论是国土或者国力,皆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可世界非常广袤,在我们不知道的那些土地上,有许多国家与民族,亦有与咱们截然不同的芸芸众生。”张清皎又添了几笔,在国朝旁边的数个地方写了国家与部族的名字。
“北有鞑靼,东北有女zhēn rén;此处是朝鲜,这里是琉球,这儿有倭人。这是吕宋岛,这是安南,这是暹罗,这是真腊,这是寮国,这是天竺……”一口气将自己曾记得的那些称呼,以及最近通过请教朱祐樘所知道的那些附近的国度都注明之后,张清皎的笔挪向了远处,“这是咱们知道的国度,可在这些地方之外,还有成百上千个小国家,咱们不知其名,也不知他们说甚么话,有甚么物产。”
“娘娘,不知这些小国家的名字,不知他们说甚么话、有甚么物产,又有何妨?”云安禁不住接道,“咱们国朝甚么没有?那些番邦进贡的时候,见着甚么都新鲜,瞧着甚么都恨不得都拿回去,可见他们都没甚么好东西呀!”
“那是因为,咱们周围的这些番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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