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张延龄则想起了数月之前因兄长中秀才而起的风波。或许,汝王殿下所说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罢。亲眼目睹周家对于张家的恶意,体会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格外希望自己能尽快长大,保护姐姐与兄长,保护寿宁伯府。
另一头,经过仔细观察之后,朱祐橺也在教育从弟:“别只顾着进学听课,也该好好结jiāo些朋友才是。岐王、益王与衡王年长些,你应付不来,便学着与雍王以下的几位亲王走得近些。我观他们的xing情虽各有不同,却并非不辨是非之辈,与他们亲近之后,许是便能照拂你一二。”
朱祐乌愣了愣,闷声道:“我不需要他们照拂,不是有哥在么?”
“我比你年长几岁,指不定甚么时候就会回封地去了。而你,说不得须得在京中多留些年头,才能袭封都昌王……”朱祐橺话音未落,就见从弟眼眶微微发红,颇有些yin郁的脸上更是乌云密布,不由得长叹一声,“这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你别着急。”
朱祐乌沉默片刻,瓮声瓮气地道:“哥,我xing情如此,无法与你一样,即便是勉强自己,也能做到八面玲珑。就算须得结jiāo亲王,我也不可能每个都走得近些。不如你给我指条明路,我究竟该与谁来往?”
朱祐橺沉吟片刻,果断地道:“汝王。他是张太妃的幼子,上头有益王与衡王两位兄长,与他jiāo好,他的哥哥们也会对你高看一眼。更重要的是,他与寿宁伯府的张延龄走得近。那张延龄是皇后娘娘的幼弟,瞧着也是个上进的。你若能与他们打好jiāo道,既能报答圣上与皇后娘娘的恩情,又能与他们互为依仗,再好不过了。”
朱祐乌仔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答应了。他娘每天都念叨着要报答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恩情,他听着总觉得不知该如何行事为好。眼下从兄总算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他便只管照着做就是了。
于是,没两日,朱祐梈与张延龄便发现,自己身后总是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问他为何跟着,他闷头闷脑地不说话;问他有甚么念头,想与他们说甚么、做甚么、顽甚么,十句里他能答个三四句便已经不错了。
幸而这两只熊孩子心眼儿都大,见朱祐乌只是跟在他们身后,不多说话也不多做事,便渐渐接纳了他——横竖也不过是多个人跟在身边,闷声不语的,与一个木傀儡也没甚么两样了。朱祐乌随着他们,渐渐地学了些游戏,也学了如何shè箭骑马,xing子倒是逐渐开朗些了,令茆氏、何氏与朱祐橺都甚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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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临近年关,朱祐樘收到各地来的奏报,时而喜上眉梢,时而心事重重。国朝疆域广阔,便是用心治理,也免不了出现各种天灾人祸。有些地方官民合力,日子过得越发红火,他见了自然欢喜;也有些地方突遇天灾,年景差些,他见了便不免悬着心。
除了朝务之外,他更惦记着自家皇后的身子。眼看她的身体越发沉重,仿佛随时都能发动,他心里总是时时挂记着,隔一时半会便差遣何鼎打发人回坤宁宫瞧瞧,看看皇后正在做甚么,身子可还安稳。
张清皎倒是比他更淡定从容,毕竟都已经生了一个,生第二个怎么说也是轻车熟路了。更不必说,这第二个小家伙一直都安静体贴,从来不闹腾,教她一天比一天更相信,腹中的孩子一定是贴心的小棉袄。陆尚医、谈允贤等一直给她诊脉,也都确定孩子的胎位正,生产时必定会顺顺利利。
眼见着产期将近,她便将朱厚照暂时挪到了书房里,让人将婴儿房重新布置成产室。朱厚照对书房已经很熟悉了,挪了个住处也没有分毫不适应。张清皎见他依旧顽得高高兴兴的,低头看看腹中的孩子,不免考虑起了未来自家孩子们该怎么才能住得下的现实问题。
坤宁宫确实是座大别墅,按理说安置一家子人不成问题。可问题在于,她为了住得舒适,将面阔九间合并成了七间,若想孩子们一人一间房,实在是有些不够用啊。就算是将西尽间给辟出来,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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