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这几桩案子的受害者, 因名节有损, 对于她们的安置亦是备受争议。
武氏是宁化王朱钟鈵之妻, 被他祸害得凄惨了半生,不仅惨遭军士侮辱,还险些被他借口污蔑她与小叔子私通活活打死。就连儿子朱奇隐都受了牵累,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得不指认母亲与人私通,承认自己是私生子。
何氏是都梁王朱见溥之妻, 原本这对年轻夫fu颇为相得, 膝下儿女双全, 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却忽有一日, 朱见溥接到兄长朱见潚的邀请去荆王府骑shè, 结果竟是一去不复返。后来她入王府朝见太妃,却被朱见潚强留在了荆王府,再也不曾踏出一步。
茆氏是都昌王朱见潭之妻, 几乎完全重复了何氏的命运。因她生得美貌,婆母马氏为保护她受到鞭打,朱见潭则被朱见潚所杀,最后她被掠入了荆王府。一家人就这样家破人亡,她与何氏一样,在荆王府做了禁脔。
如今, 祸害了她们一生的罪魁祸首都已经伏诛,她们也算是报仇雪恨了。可是,因着那一段段不堪的过去, 她们并不似寻常的受害人那般沉冤昭雪。这个时代太注重所谓的“名节”,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她们明明没有犯任何过错,却依旧受到了惩罚。
但或许连她们都并不知晓,目前三人所受的惩罚并非礼部与宗人府原本拟定的惩处,而是张清皎为她们一力争取的。礼部和宗人府上的折子,是要将她们从玉牒上除名,不仅废为庶人,还须得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甚至还有更激进的声音,说是要赐她们自尽,免得她们连累了儿女的声名,也连累了宗室的名声。
张清皎听得有人这样说后,讥笑道:“原来罪魁祸首所犯的罪责,还不及受害人无辜受累严重么?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要顾念亲亲之情,连赐这几个罪魁祸首自尽都觉得太严苛了,无辜的受害人却要被bi着自尽?!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杀人者不必死,受害者反倒必须死?!”
朱祐樘自然也觉得荒唐,将那几个蹦跶的官员都暗暗记在了心里,准备寻个错处将他们贬出去。不为别的,只为这些人心xing偏狭,毫无同情之心,更无公理道义可言。像这样的人,他绝对是不会将黎民百姓托付给他们的。
“卿卿放心,咱们也不必将这些人的乱吠放在心上。那几个人,我是一定要杀的。可武氏、何氏、茆氏三人的安置,也确实需要仔细斟酌。我知道卿卿怜惜她们命运悲惨,不忍心她们受委屈。可如今世道艰难,若是不依世俗行事,反倒是置她们于风口浪尖之上,令她们无法平静地继续生活下去。”
张清皎当然知道,世俗的认知是很难改变的。即使是后世那般经济发达的社会,在女xing受害的时候,也依然会有各种不实的流言出现,给受害者不断地泼污水。更不必说如今这个时代了,名节与名声远远比xing命更重要,即使自己能熬得过去,周围的流言蜚语亦会bi得人备受煎熬与痛苦。
于是,她亦不得不妥协,低声道:“既如此,那便夺去她们郡王妃的封号与仪仗罢。虽然形同庶人,却不从玉牒除名,亦不能bi着她们出家。我希望,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们依然能坚强地熬过yin影,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
朱祐樘很认同她的想法,亦很理解她的怜悯之心,便照着她的话给武氏三人拟定了“处罚”。他原以为,案子了结之后,这些事也便都结束了。武氏三人各有归处,带着儿女悄然无声地生活着,总算也能令人放心些。却没想到,自家皇后竟然一直挂念着她们,如今还想着见她们一面。
“卿卿为何想见她们?”他搂着大胖儿子,微微皱起眉头。
张清皎叹道:“只是想着鼓励她们几句,让她们安安心心地在京中生活罢了。我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见她们一面必然会招致非议。可我必须摆明自己的态度,让她们知晓,也让更多人知晓,她们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那些无耻的罪魁祸首。”
“万岁爷为了劝导宗室向善,想出了召见他们上京赐宴的法子。这便是万岁爷向宗室昭示,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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