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牵起了朱厚照:“既如此,那咱们便将此事禀报给祖母与母后罢。若是祖母心有顾虑,少不得须得你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劝一劝她了。既然你能将我劝服,想必劝服祖母应当也不在话下。”
“皇兄太高看我了……”朱祐杬苦着脸道。前些时日他将申请就藩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祖母正与他生着气呢。只能厚着脸皮每天都去几回仁寿宫,让祖母多责骂几句消消气,才有机会劝服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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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皇太后确实不喜安陆府,可她却不是因着郢靖王与梁庄王,而是纯粹觉得离得太远了些。可朱祐杬坚持他看不上卫辉府,觉得安陆府千好万好,她也实在没有法子。更何况,其他人也都替朱祐杬说话,将安陆府夸得人杰地灵、犹如仙境,谁都觉得向往——她自是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与立场。
得到她的认可后,朱祐樘便亲自拟了圣旨,将兴王封到了安陆府,并命人修缮郢靖王与梁庄王的旧王府。敕旨明发后,宫内外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邵太妃,气色眼见着便一日比一日好了。
然而,对于朱祐樘而言,这桩事了结却并不意味着他能像其他人那般舒坦悠闲。原因无他,他亲自召回朝中的吏部尚书尹旻格外勤奋努力,接替了王恕的职务后,日夜勤勉,终于会同督察院对天下所有官员完成了考计。这确实是件好事,可皇帝陛下见到足有两千五百余人不堪用、必须罢黜的奏折后,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尹旻为人处世较为圆融,并未将这封折子直接通过通政司递上,更不曾在早朝的时候贸然启奏,引起群臣大哗。他只是悄悄地携了折子,前来乾清宫求见皇帝陛下,将折子呈上。因为他知道,考计的真实结果必须呈给陛下,可后续的影响也应该顾虑一二。
朱祐樘按了按眉头:“如此说来,年老有疾、不谨贪酷、才力不及者有一千四百人,而冗官杂职者,亦有一千一百三十五人?且不提那些冗官,如果罢免了那一千四百人,空缺是否能立时补上?不会影响当地民生政事罢?”
“陛下所虑,臣也曾经想过对策。虽说这些都是不称职者,但不称职的情形有差。考虑到一时间很难调任那么多官员补缺,因此宜渐进而为。譬如,先将贪酷残暴者罢免,择能者充任;再令年老有疾者还乡,最后再处理那些才力不及者。”尹旻回禀道。
朱祐樘点点头:“爱卿所言有道理。既然空缺较多,也不必太过拘泥于出身。只要能力足够,七品以下的官员亦可从举人中择取。吏部今年可多准备几场铨选,务必将品xing才华出众的人才派到最合适的地方去。”
“微臣明白。”尹旻道,“两年之内,吏部便会陆陆续续将这些大计不合格的官员都换下去,且会同督察院、刑部追究那些贪酷残暴官员的罪责,以儆效尤。”
朱祐樘很满意他的办事风格,夸赞了他几句便让他将折子过了明路。尹旻立即将折子递到了通政司,附带了长达两千多人的名单。折子传到了内阁,却没想到引起了内阁的一场大战。战事一方为丘濬丘阁老,认为这两千余人的名单太多了,其中或许有些可堪留用;战事另一方为王恕王阁老,认为尹旻这事儿做得干脆利落,吏部与督察院费的心思无可挑剔。
刘吉尚在的时候,两人同仇敌忾,关系极为亲近。万万没想到,因为这桩事,两人竟然翻脸对掐起来。两个老头儿执拗起来,谁都不肯退让,从内阁一直掐到朝堂中。徐溥与刘健有心相劝,却被他们俩一个比一个口气硬地顶了回来。
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于是各寻证据,每天都掐得热火朝天。朱祐樘脾气不错,又颇为尊重他们,一时间竟是难以处理此事。若是他偏向王恕,丘濬便闹脾气说要告老还乡;若他偏向丘濬,又仿佛有些对不住王恕与尹旻两任吏部尚书。
无奈之下,皇帝陛下便让丘濬提出可以留任的人选,务必将留任理由一一列清楚。再由王恕、尹旻带着吏部仔细查证,判断这些人是否有提升能力、恪守职责的可能。如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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