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母后与我再做决定。”
邵太妃脸色略有些苍白,低声回道:“都怪臣妾考虑不周,都是臣妾的过错,与杬哥儿无关。可如今他都已经将折子递上去了……想来也已经无法转圜了……”
王太后长叹一声,扶着女官立了起来:“无论此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此事事关重大,怎么也不能瞒着母后。且母后她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得便有法子解决此事。这样罢,咱们一起去求见母后,烦劳母后想想法子,试着留一留祐杬,你觉得如何?”
分明此时仍是数九寒天,邵太妃的额角却依然渗出了冷汗:“是,确实该禀报太皇太后娘娘,由她老人家做主。”她还能怎么办呢?自然只能答应下来。可她心底却比任何人都期望,周太皇太后对此事亦是束手无策。不然,她岂不是白费了这么些年的功夫?以后每日仍是须得提心吊胆的,为儿子的安危忧心?
不,不会的。即使是太皇太后,也不可能动摇此事。一则此事应属于朝廷事务,便是太皇太后也不可能chā手前朝。二则祐杬的折子已经过了明路,内阁与六部人尽皆知。如果不答应让他就藩,那些大臣闹腾起来,连皇帝都不一定能弹压得住,更不必说太皇太后了。
“那咱们这便去仁寿宫罢。”王太后道,张清皎主动地扶着她往外行去。
吴废后自然不会去周太皇太后处凑什么热闹,倒是平日里一贯好清静的柏太妃竟是自动自发地随了过去,口中道:“臣妾已经有些日子不曾给太皇太后娘娘问安了。”她身体不好,平日里一直都告病不出,这回也算是难得踏出慈寿宫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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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杬哥儿递折子申请就藩?!”
仁寿宫,听得王太后提起此事的周太皇太后无比惊愕,险些打翻了旁边盛着佛豆的金盘。惊讶之后,她的目光随后便落在了邵太妃身上,脸上如yin云密布:“这事儿你知道?你却不赶紧禀报我和太后,反倒是擅作主张准他写折子递上去?!”
邵太妃立即跪倒在地,俯首哭道:“是臣妾考虑不周,太皇太后娘娘恕罪!”
“恕罪?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周太皇太后在后宫中纵横数十年,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眼便看穿了她所言未必是实话。怒极之下,她将盛着佛豆的金盘一股脑地往邵太妃身上砸了过去:“你不怜惜杬哥儿,恨不得他早些离自己越远越好,又何曾顾虑过我?!你这当娘的不想再见着他,我这当祖母的还想天天都见他呢!!”
正在仁寿宫中问安的诸位太妃以及大长公主、长公主们亦同样惊异无比:这么些年来,她们何曾听说过藩王主动申请就藩?谁不知道,一旦就藩便如同生离,一辈子都别想再相见,也别想再回到京城?但凡对亲人、对皇宫、对京城怀有一丝挂念,便绝不可能如此迫切地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提出就藩!!
换而言之,兴王朱祐杬为何突然如此行事,其中必有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_(:3∠)_,嗯,一更~
第329章 兴王护母
“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狠心的娘?若换了旁人, 只恨不得一辈子将儿子留在身边, 天天都能见着才好!可你呢?满心想着将儿子往外推, 只觉得再也见不着他,心里才会安心是罢?!你别以为自己心底的那些小心思没有人知晓!”
周太皇太后指着邵太妃呵斥了一通,臊得邵太妃几乎是无地自容。若说在场的只有长辈或同辈,她或许尚且能忍受。可眼下分明还有皇后与几位长公主在, 周太皇太后却当着这些晚辈面前给她没脸,她日后还怎么做人?
不过, 与羞愧相比, 更令她心惊胆战的是周太皇太后指出了她的“小心思”。她伏在地上垂泪不止, 不敢打断周太皇太后的话, 只得浑身颤抖着哀哀道:“太皇太后娘娘恕罪, 臣妾错了,是臣妾错了!”
“你若真觉得自己错了,便不会做出这桩事来!离间皇帝和杬哥儿之间的兄弟情, 也得亏你能想得出来!寻常后妃谁不希望自家的儿子与皇帝感情深厚些?偏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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