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都仿佛听说书似的,听得很是投入,时不时便会冒出十个八个问题来。朱祐梈不理会这些问题,只管讲他自己想说的,将兄弟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钟陵郡王进京的时候,还骄狂得很。皇兄与皇嫂给他们仔细挑了间宅子,他们竟不领情,据说还想去住诸王馆呢。也不想想,诸王馆里有二哥,哪里还轮得上他们住?照我看,这样骄横惯了的人,指不定在封地里如何作威作福呢!废为庶人,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了。”
“他的眼光与运道可真够差的。选了刘氏那个dufu作为爱妾,结果闹成这般田地,将自己一家人都折腾进去了。照我说,之前皇兄所下的旨意很有道理。后宅的fu人一旦多起来,会发生什么事便难说了。”
“那不是给郡王以下宗室的旨意吗?与咱们亲王无关。”
“亲王也须得洁身自好。皇兄不是只守着皇嫂么?瞧这宫里,如今多清净,甚么奇奇怪怪的事儿也不曾有。你们之前年纪小,不记得父皇在的时候发生过的事了罢。哼,我以后也只娶王妃就足够了,一定不会纳甚么侧室……”
几个小的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祐梈:这般说,就像是他年纪挺大似的。父皇在的时候,谁不是只有两三岁、三四岁,谁能记得发生过甚么事?
朱祐杬、朱祐棆、朱祐槟等几个年长些的亲王听弟弟们说起这件事来,不由得笑道:“你们才多大年纪,便浑说甚么娶王妃、纳侧室?你们懂得甚么是娶王妃、纳侧室么?可别在这儿说大话。”
几个小的自然不服气,朱祐梈道:“哥哥们一直说我们甚么都不懂,就像你们都很懂似的。我们没有成婚,你们不是照样没有成婚?唯一成婚的二哥,还不是也和皇兄一样,只守着二嫂过日子。”
朱祐杬斜了他们一眼:“行了,别不懂装懂了。钟陵郡王这桩案子既然结了,何必再提起来?横竖也不是甚么好事,如果传扬出去,让宫外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咱们也一样会落了脸面。”他沉默片刻,脑中不期然地想起了昨日邵太妃哭泣着说的那些话——
“你以为皇帝为甚么要挑中钟陵郡王?还不是因为他正好想抓个宗室废黜立威,钟陵郡王正好撞了上来?以前的宗室,除非犯了杀人大罪,否则不可能被废为庶人。钟陵郡王没有杀人,只是私下与封地里的官吏有些来往罢了,就被他以有谋逆之嫌为由废了爵位!这不是杀鸡儆猴是甚么?!他挑这种时候断这桩案子,就是为了给你看的啊!!”
“不信?他就是在告诫你,即使贵为亲王,去了封地也不许私下与人来往。否则,钟陵郡王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我的儿,你留在京中,我一直替你担惊受怕。可你去了封地,我也照样放不下心来。除非你对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轻易做任何出格之事,我才能安安心心地送你就藩啊!”
“甚么?不走?不,你不能不走!你过两天再去找皇帝,让他放你就藩!若是他不许,你就上折子!只要引起朝臣众议,他还能将你扣在京城里不成?!”
望着眼前xing情各异却都带着几分天真之态的弟弟们,他忽然问:“你们想不想就藩?”见不少人都露出几分茫然之态,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解释道:“咱们都是亲王,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迟早都须得前往封国,不可能一直留在京中。”
“不去!”朱祐梈几乎是想也不想,“别处哪有京城里热闹?去那些穷乡僻壤,连看热闹的机会也没有,我绝不会去的。”想了想,他又道:“皇兄这么疼我,只要我不愿意,他绝不会强迫我去!”
“我也不去。”朱祐橓像个老学究似的摇晃着脑袋,“我书房里的书都没有尽读过呢,皇嫂还答应一旦发现甚么好书就给我买呢!如果去了外地,读书做学问哪还有如今这么便利?我还想一直在文华殿里读书,哪个地方能寻得到翰林院学士那般知识渊博的先生?”朱祐楷跟着连连点头,他懒,实在是懒得出京。
朱祐榰见所有兄弟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低声道:“我……我放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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