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的蜜水喂了他一口,小家伙甚是喜欢甜甜的滋味,喝了一口犹觉得不够。她便索xing将酒杯里的蜜水都喂了他,然后倒悬着杯子叹道:“你看,都教你喝光了,一点也不剩了。乖,去喝你的牛ru罢。”
小家伙歪着脑袋,见酒杯里确实空了,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张清皎便将他小碗中的牛ru倒入酒杯里,再试着喂他。虽然颜色完全不同,味道亦是千差万别,但小家伙依然欢喜极了,喝得很是痛快。仿佛对他而言,牛ru用了酒杯来装,便不再是他平日里早已喝惯的牛ru似的。
许是心情格外好,这回ru母给小家伙喂食也格外顺利。他不仅喝了两小碗牛ru,还吃了小半碗肉羹与小半碗蔬果泥。等他吃饱喝足后,张清皎便让ru母与云安带着他,去前头宴席上陪一陪朱祐樘。
目睹太子殿下“用膳”的诰命们都觉得,太子殿下堪称乖巧。虽然不知为何他不吃ru母的nǎi水,反而喝了那么多牛ru。但不需要ru母哄着,他便能一口一口将肉羹与蔬果泥吃完,简直不能更省心。
连周太皇太后都禁不住叹道:“只要大哥儿不哭,我便觉得他是我见过的最好带的孩子。”她生养了重庆大长公主、先帝、崇王三个孩子。虽然不需她亲自照顾,但除了先帝之外,也都是常带在身边的。饶是xing情最温和的重庆大长公主,年幼时亦是好些人围着才能照顾得过来。不似如今的太子殿下,只要顺着他的意愿行事,便只需ru母一人看顾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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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宴席的气氛自是比内眷们的宴席更庄肃些。便是皇帝陛下xing情温和,也不会有任何外戚胆敢逾矩行事。私底下与皇帝陛下已经足够亲近的张家,形容举止间亦是中规中矩,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步也不敢多迈。
太子殿下的到来,令众人的神色都不由得为之一缓。抱着大胖儿子的皇帝陛下更是神情柔和,目光温软得如同春日暖阳。见他一付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只顾着逗儿子,连膳食都顾不上继续用了,外戚们不禁生出了百般心思。
再看张家,寿宁伯张峦似是带病前来,见到太子殿下露面后,眼见着便精神了不少。张鹤龄兄弟亦是止不住地望向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也仿佛远远地认出了他们,笑呵呵地朝着他们挥着小肥爪子。
“殿下看着似乎又长大了些。”张峦低声笑道,“瞧,他还记得咱们呢!”
张延龄本想接口道:我们隔三差五便去见他,他自然记得我们。爹你都已经足足有两三个月不曾见过他了,指不定他早就已经将你忘了。不过,思及老爹是带病前来的,不忍心刺激他,他便只得应道:“姐姐说了,小孩儿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长得快得很。”
“可不是么。上回见着他,依稀觉得他长得越发像万岁爷了。可这回见着他,又觉得他长得更像皇后娘娘。”张峦道。
张鹤龄挑起眉:“爹莫非是看错了罢?殿下一直都长得更像姐姐。”张延龄听了,也跟着点头道:“分明一直更像姐姐。”两兄弟始终坚决不承认,外甥长得像姐夫。明明无论怎么看,外甥的眉眼都更像姐姐一些。就算是恼怒的时候哇哇大哭,那也更像姐姐的脾气——若像姐夫那般温和的xing子,恐怕就算是哭亦是哭得温吞秀气罢。
这边厢张家父子兄弟讨论着太子殿下的相貌问题,那边厢却有人拧紧眉头,悄悄地打量着他们。坐在张延龄一侧的孙伯坚敏锐地注意到了来自不远处的目光,轻声提醒了张延龄一句。张延龄回首看去,正好与那人目光相对,本能地微微一笑。
他维持着笑容,压低声音道:“爹,周家那位庆云侯一直瞧着咱们呢。”
张峦闻言,抬首看去,举杯向庆云侯周寿致意,一饮而尽。周寿抚须一笑,也举杯饮尽了杯中酒。张鹤龄见状,眯了眯眼:“爹,周家不是一直瞧不起咱们家么?还因咱们与王家结了姻亲,始终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今日却像是格外和善些?”
“谁知道呢?”张峦并不在意周家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们的。毕竟,两家并无利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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