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他才没有机会纵容她罢了。“如今最紧要的便是顺利册封,其他都不重要。”
张清皎也怜惜舍不得离开她的小家伙,便吩咐卤簿低调行事,以一乘暖轿赶到文华殿即可。出于安抚小家伙的需要,沈尚仪抱着他与她同乘,跪坐在她膝边。小家伙躺在沈尚仪怀里,左瞥瞥确定娘在身边,右瞥瞥又发现了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旒珠,胖爪子情不自禁地又伸了出去。
这时候,朱祐樘已经来到了奉天殿,正襟危坐,看着底下的官员们一步一步完成礼仪。他给大胖儿子选的册封正使是英国公张懋,副使是刘吉刘首辅。虽说他对副使的人选有些不满意,但这种重要时刻,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任何人越过首辅行事。
张懋与刘吉跪拜之后,便听传制官高声道:“弘治五年三月初八日,册立元子厚照为皇太子。命卿等持节行礼,以册宝授皇太子!”
张懋和刘吉领命,带着浩浩dàngdàng的一群人以及装着册宝的彩舆,来到了文华殿。按照以前的仪注,这时候皇太子本该出来奉迎册宝。但眼下皇太子尚不足半岁,便由沈尚仪抱着出迎行礼。
张懋和刘吉都是首次见到皇太子,见这白白嫩嫩的婴孩竟然不哭不闹,反倒是睁圆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心里都不由得赞道:果然不愧是中宫所出的皇太子,与寻常的婴孩竟是完全不同。
头一回见到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儿,皇太子殿下难得地多看了几眼。不过,很快他就不觉得稀奇了,依旧努力地和旒珠较着劲儿。只是他大约不明白,每当他摇一摇小脑袋,旒珠就跟着晃来晃去,他的小手自然怎么也抓不准。
趁着皇太子殿下正安安静静地顽耍,沈尚仪赶紧抱着他接受了册宝,完成了跪拜。而后,她又匆匆地抱着皇太子殿下去了一趟奉天殿谒告先祖。这时候,小家伙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立即哇哇大哭起来。
于是,在皇太子殿下无比精神的哭声中,沈尚仪又带着他去了仁寿宫和慈寿宫觐见长辈,分别给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行八拜礼。见曾孙哭得撕心裂肺,周太皇太后满脸心疼:“原来还想着让他在这里停留片刻,他都已经哭成这样了……罢了,下回再说罢。”
王太后几乎也是同样的反应,等沈尚仪行完礼后,立即道:“可怜见的,一定是不见了亲娘,心里慌张呢。赶紧带着他回坤宁宫,让皇后好好抱一抱。”
沈尚仪颔首应了,不多时就将小家伙送回了坤宁宫。见到在明间安坐的娘亲后,小家伙的哭声这才放缓了些,满脸委屈地冲着她展开了双手。可是,娘亲却巍然不动,根本没有抱他哄他的意思。
小家伙有些懵了,抽噎着在沈尚仪怀里挣扎。沈尚仪险些没能抱住他,好不容易才行完八拜礼,立即将他送到了张清皎怀中。小家伙扁了扁嘴,哽咽着停止了挣扎,伏在自家娘肩上委屈地小声哭着。
张清皎心疼他的嗓子,依稀觉得似是有些嘶哑了,便立即让云安去寻谈允贤前来看看。谈允贤过来给小家伙开了食方,等到小家伙精疲力竭地睡着,观察他似乎并没有受到惊吓睡不安稳的迹象,这才离开。
朱祐樘回坤宁宫的时候,早已听说儿子从奉先殿一路哭到了仁寿宫,从仁寿宫一路哭到了慈寿宫,最终又从慈寿宫哭回了坤宁宫。仔细算算,小家伙少说也哭了大半个时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不由得无比心疼,回来后的头一件事便是去育婴室看孩子。
育婴室内,张清皎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缓缓地推动着小摇篮。摇篮里,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脸上依然带着泪痕。
朱祐樘亲自用温湿巾给小家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轻叹道:“早知如此,我便不会如此着急地册封他了。仔细想想,卿卿说的也有道理。等他知事的时候再册封,便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事了。”
“事已至此,便不必再提从前了。”张清皎道,“咱们的大哥儿成了太子,你该觉得高兴才是。”凡事都有两面,今天于小家伙虽然辛苦了些,但也依然是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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