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谢陛下和娘娘的恩典。”其他人恍然大悟,忙也慌慌张张地跟着跪下行礼。
锦衣卫和小太监忙将耆老们都扶了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临时布置起来的宴席中。望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从未见过宫中美味佳肴的百姓们无不睁圆了眼。初时众人尚有几分小心谨慎,唯恐自己动作太粗鲁,将精巧无比的美食都碰坏了。不过,稍加品尝之后,大家便已是停不下来了,无不欢天喜地的享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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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郑旺被锦衣卫像拖死狗一样拖回诏狱后,仍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错过了近在眼前的荣华富贵。如果不是女儿郑金莲,如果不是那群兄弟姊妹,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步田地?!这群混账果然都是一群讨债鬼!都见不得他过得好!更见不得他从此享尽了富贵!
“当初她生下来时就该把她掐死!!”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满脸的凶相,仿佛所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不过,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令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凶相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方才受审时尚且不觉得,如今被胡乱扔在牢里,伤口的抽疼越发明显了。郑旺不自禁地发出了哀嚎,重重地喘息着,犹如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缕似曾相识的香风飘了过来。他勉强睁开眼看去,便见自己的牢房门口停着一双精致的绣鞋。顺着绣鞋往上看,是桃红色的六幅湘裙,樱草色的襦裙与鹅黄色的褙子。他挣扎着抬起眼,最终落入眼中的,便是女儿郑金莲那张秀美的脸庞。
“你来做甚么?!给老子滚!”郑旺一见到她便满腹的怒火,心里更是止不住地咒骂她。若不是浑身都疼得厉害,恐怕他便要蹿起来去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问一问到底谁才是她爹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闺女?居然亲手把自己的爹送进了牢房?!
“我其实也不想来。”郑金莲平静地道,脸上神情淡淡的,“但想想咱们好歹也是父女一场,怎么也该来见你最后一面,送你一程才是。”情绪激动的郑旺自然不可能发现,其实她独自来到他面前,已然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年幼时的yin影实在是太过深刻了,她一见到这张脸便觉得会做噩梦。左思右想之下,她便将自己伪装成了皇后娘娘那般淡定的模样,这才掩饰住了内心中的紧张。
“你这小浪蹄子胡诌什么?!是在诅咒老子吗?!老子明明只是充军流放!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你给老子等着!只要老子有机会回来,嘿,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过上甚么好日子!!”说着,郑旺咧开嘴笑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不,你回不来了。”郑金莲道,暗暗攥紧了双拳,面上依旧毫无惧意,“流放三千里,你可知道去的都是甚么地方?崖州琼州,处处都是瘴气,即使中了瘴du也没有人医治,只能活活等死;哈密,瓦剌每年都会南下劫掠,指不定一次袭击便会死数百上千人;云南,时不时就会有叛乱,每回都不知会死多少老弱病残。”
郑旺一贯过得糊涂,哪里知道她说的都是些什么地方,听了这些话只觉得脊背微微有些发寒。他也知道充军流放三千里必定不好过,可哪里能想到竟会这般危险?去那些地方和找死又有什么区别?!他还不想死呢!
就听郑金莲接着道:“你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又一向受不得苦,怎么可能在那些苦寒之地熬下来?呵,就算你能熬得住,别人也未必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活下去。毕竟,你应该知道得很不少,谁都会担心你将那些消息透出去,暴露了某些人的踪迹。”
郑旺愣了愣,嘲笑道:“死丫头,你以为就凭你这么说,老子就会出卖那位贵人?”
“‘贵人’?”郑金莲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诓你骗你,让你落得充军流放三千里的罪名,你还觉得那是你的贵人?呵,你便只管护着他罢。等到他来斩草除根的时候,就算你再怎么懊悔,也已经迟了。不过你放心便是,你好歹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你是怎么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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