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门外传来一声嗤笑, “任谁张口随便这么一说, 就能混淆皇室嫡庶血脉了?不信阖宫上下的人,不信尚医局的女医,不信皇后的品xing,不信我们亲眼所见, 反倒是信一个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无耻小人?宜兴,不是我说, 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闻言, 宜兴大长公主又惊又怒地朝着门口望去, 便见嘉善大长公主似笑非笑地领着周真和王筠推门而入:“以我看, 你怎么可能是因着担忧咱们皇室嫡庶血脉混淆, 特意来重庆姐姐这里嚼舌头?莫不是一直嫉妒皇后,所以才紧紧地抓住这个谣言不肯放罢?”
“我?”宜兴大长公主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瞬,讥笑起来, “嘉善姐姐说甚么傻话呢?我堂堂的金枝玉叶,英庙所出的公主,又何必嫉妒一个平民出身的皇后?!她若不是有幸被选为太子妃,哪能有今日的风光?!”
“啧,瞧瞧你,脸上的嫉妒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还矢口否认?自欺欺人,骗骗自己也就罢了,还以为能骗得过我们?”嘉善大长公主冷笑着勾起唇, “正因为皇后出身平民,过得却比你不知好了多少,你才嫉妒她。”
“仔细想想,皇后确实运道极好。刚被封为太子妃,半年后便又成了正宫皇后。不仅如此,还能得皇帝的独宠,便是四五年没有消息,皇帝依然一心一意地待她。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生下来便是聪慧健壮的嫡长子,眼看着就要被立为太子——这天下间,大约也找不出比皇后命格更好的女子了。”
“而你,下降的驸马不过是一个知县的儿子,外貌尚可,品xing毫无可取之处。尚主之后,他竟不知满足,没几年便背着你私通奴婢。你迟迟没有生下孩子,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不得不给他纳妾。他夜夜笙歌,丝毫不理会你的苦痛和煎熬。后来你好不容易挣扎着生了一个儿子,以为能够扬眉吐气了,他却更宠爱庶子庶女。不仅如此,他还不求上进,总是被言官参奏,总是被罚禄米,甚至被罚杖打,令你颜面尽失。以至于你不得不去讨好万贵妃,让她吹枕头风得些庄田赏赐,才能维持公主府的好日子。”
“呵,如此看来,你虽生为金枝玉叶,但这半辈子过得可真是艰难。与皇后相比,更是被比到了泥地里。如今见有机会抹黑皇后的名声,你可不是赶紧四处散布消息么?私下传谣言还嫌不够,竟传到了重庆姐姐跟前,说你是妒忌生恨难道是冤枉了你不成!!”
嘉善大长公主xing情直爽,嘴皮子一向利落。随着她抖落出那么多隐秘旧事,宜兴大长公主的脸色便像是打翻了颜料一般,五颜六色,变幻个不停。周真与王筠亦是听得微微睁大了眼,显然是大开了眼界。
宜兴大长公主扫了一眼两个晚辈,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双目通红地怒视嘉善大长公主:“嘉善姐姐,眼看你就要与张家结亲家了,果然是一心护着皇后啊!为了保护皇后,甚至不惜坏我的名声……”
“你还有甚么名声?”嘉善大长公主冷冷地道,“愚蠢而不自知,你以为你能落得甚么好下场?毫无根据的流言已经传开了,我本还想着不知是谁从中推波助澜,却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蠢物!你觉得,皇帝若是查出了你,你还能坐在这里大放厥词么?”
宜兴大长公主嘴唇轻轻抖了抖,满是妒火与怒火的眼底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我可是皇帝的姑母,他能将我怎么样?况且我确实没有任何私心,只是担忧他被皇后蒙骗而已!我是一心替他打算啊!”
重庆大长公主双眉紧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皇帝每天宿在坤宁宫,皇后究竟有没有怀上孩子,他能不知道么?你口口声声说担心他被皇后蒙骗,其实被人蒙骗的却是你自己!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脑子!与我说说也就罢了,竟然还将这件事四处乱传!!”
宜兴大长公主怔了怔,摇首道:“我……我没有乱传此事!!”这可是皇室的私事,她怎么可能贸然说出口呢?她不可能那么愚蠢,将自己置于不义之地啊!可是,方才嘉善说什么来着?流言已经传开了?激愤之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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