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魏晋那般以品貌风度取士,定然是不妥的。仅仅以品貌风度来择婿,同样也是不妥的。若是不仔细考察一番,如何能得知他们究竟在想些甚么,究竟是否与自家的女儿合适?故而,我觉得两位姑母应当细细想想,将希望他们回答的问题都列下来。之后便让他们二人在庑房里仔细作答,到时候咱们再仔细地看一看他们的答卷,如何?”
闻言,嘉善大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自从驸马病逝之后,她难得笑得如此轻快:“皇后,科举答卷是为了取士,你这般却是为了择婿,可真是妙极了。不错,既然科举取士用的是出题答卷的方式,那便说明这种方式才能选拔出人才。既然取士用得,择婿又如何用不得呢?”
“原本当面一问一答方能瞧出更多细节来。”张清皎道。如果可能的话,她当然更喜欢“面试”而非“笔试”。毕竟,后世相亲也以见面相处为重。可在这种未婚男女无法见面的时代,必定须得以“笔试”或者说“笔谈”为主。
“但若是如此,他们两个年纪尚轻,面对咱们这么多人,难免会觉得有些紧张。倒不如让他们以平日熟悉的作策论的方式来回答,反倒是松快些。而且,他们的答卷,咱们这些阅卷官也能一起品评。”
“只能由我们二人来问么?”重庆大长公主深知自家女儿的xing情,从方才张清皎提议开始,周真便不断地悄悄扯她的衣袖,她实在是有些无奈。“皇嫂与皇后是他们的长辈,应该对他们更为了解些。你们所提的问题,指不定才更加合适呢。”
王太后笑了:“既然如此,那便咱们大家都给他们提问,如何?即使是大姐儿她们,想必也有不少好奇之处。让她们这些小姑娘也仔细问问,说不得能问得更全面些。”她当然也猜到了张清皎的用意,也乐得让小辈们互相了解一些。之所以提起仁和长公主等皇妹,自是替周真与王筠稍加掩饰。
于是,慈寿宫的宫女们都取来了笔墨纸砚,每人跟前都放着雪白的宣纸。张清皎简单地写了两个关于未来打算的问题便收了笔。王太后的问题也很简短,重庆大长公主与嘉善大长公主的问题可就多了。仁和长公主等几位皇妹都深知避讳的道理,宣纸上甚么都没有写,唯有皇you nu在上头涂鸦画了一幅图。
周真细细思考后,依旧决定将她最关切的问题写上了。说她幼稚也好,说她不切实际也好,她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希望王链如实回答。王筠想了想,提笔写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日后她是否能在打理好府中事务的同时,时不时地回公主府探望母亲?母亲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她实在是无法放心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偌大的府邸之中。
不久之后,这些问题便集合成了两张不同的“策论”卷子。张清皎让沈尚仪各誊抄了一份,拿出去给张鹤龄与王链作答。在外头带着弟弟顽耍的两个少年郎没想到还有一份卷子在等着他们,怔怔地接过了卷子,互相瞧了瞧。
“两位公子可得仔细答卷,待会儿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大长公主殿下可是要阅卷的。”沈尚仪笑吟吟地道,让小太监送他们俩分别去两间庑房里,给他们的答卷时间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无论他们答得如何,都须得收回“卷子”。
待到她离开后,王链不由得长叹一声:“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张鹤龄则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好好答卷就是了。”也唯有他家的姐姐,才会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了。只要想到这是姐姐的主意,他心里便升腾出强烈的绝不可让姐姐失望的念头来。本想着这回须得敷衍行事,之后只说是不合适便回绝这门亲事,可眼下他却有心想好好地答一答这张“卷子”了。
两位从未经历过科举之苦的少年郎便乖乖地进了庑房,开始答起卷来。与科举考试全然不同的紧张之感,让他们渐渐越来越投入了,对每个问题皆是字斟句酌。同时,两人也须得计算好答题的时间,这令他们的表情越发认真起来。
庑房之外,刚到慈寿宫的朱祐樘听闻了此事,便笑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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