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再轻易赏出去了。先前我也说了,经济庶务本便是主母之事。只是这些时日咱们都忙着其他事,所以并未正式将御马监jiāo给你管束。等到你诞下孩儿后,精神足了,我便让王献事事都只向你禀报,听从你的调遣。”
“那我可得仔细筹划一番。说起来,我还不知咱们都剩下多少顷皇庄,又有多少处马场以及矿山呢。”据她所知,皇家拥有的都是正经的“实业”。土地、马场、矿山,若是经营得好,无疑都是聚宝盆,亦能推动她理想中的各种变革。
见怀里的人思绪又不知飞到何处去了,朱祐樘颇有些无奈:“卿卿,回到正题如何?咱们再说说给岳父的赏赐。既然我不想赏银两,你也觉得不能赏庄田,那我们便想个折中的法子如何?”
张清皎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既然要赏,便赏他喜好之物罢。譬如他喜爱对弈,可赏他一付上好的棋盘;又譬如他喜好读书,便赏他些难得一见的珍籍抄本就是了。这样的赏赐,方是最能让他高兴的。”
朱祐樘思索片刻,颔首道:“卿卿说得有道理。既然赏赐是为了让岳父高兴,自然投其所好更为重要。罢了,这回便按这样赏罢。等到孩儿出世后,再封岳父为寿宁伯——卿卿,到得那时候,你应该不会再拦着我了罢?”
张清皎眨了眨眼,点头道:“我说过,该得的封赏,我自然不可能拒绝。”
“就算卿卿拒绝,这回也休想拦着我。事不过三,那时候的我,可是谁都拦不住的。”朱祐樘似笑非笑道,轻轻揉了揉她的腹部:“罢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便不再多说了,赶紧些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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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清皎便照常留在坤宁宫理事。朱祐樘独自一人去了乾清宫,卯着劲只用了半天就将政务都处置妥当了。中午他回坤宁宫用膳歇息,本想陪着自家卿卿消磨一下午,谁知不多时几位皇妹便来了。
“妹妹们年纪渐长,也都该亲自理一理事了。”张清皎向他解释道,转回首便有说有笑地与皇妹们说起了给她们安排了不同的事务。此种情况下,朱祐樘自是不方便继续留在坤宁宫,只得闷闷地去了乾清宫。
因着下午无事,他便将李东阳与谢迁召了过来,临时给他日讲。这两位先生如今既是他的日讲官,亦是经筵讲官,与他的情分也一如过去那般浓厚。尽管与刘健相比,他们二人的官职都并不高,但朝中几乎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这两位日后指定是要入阁的。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还须得看刘棉花什么时候能被弹走了。
于此时此刻的李东阳和谢迁而言,说入阁未免也太早了些。他们都绝非好高骛远之辈,即便是身负的官职不足以展露他们的才华,也没有空间让他们大展拳脚,他们亦兢兢业业从来不曾懈怠。
由于日讲的安排本来便有些随意,朱祐樘便以赏文华殿的初春之景为名,邀两位先生与他同去文华殿回忆往昔。自他出阁读书后,便在文华殿里度过了十年时光,李东阳和谢迁始终陪伴他左右。于他们三人而言,这都是一段漫长而又充满了故事的时日。
“陛下今日似乎心情格外好。”谢迁体察入微,笑道,“莫非是昨天宫里发生了甚么大喜之事?就微臣今天所见,几乎每一位内官脸上都带着笑意,乾清宫与坤宁宫的内官更是尤为喜悦。来乾清宫之前,微臣二人还遇见了竹楼先生,他正让人抱着他最心爱的琴,兴致勃勃地往坤宁宫去呢。”
“是啊,许久不见竹楼先生如此喜形于色了。”李东阳道,“微臣等便斗胆猜测,莫非是皇后娘娘有了喜事,所以宫中人人皆欢欣?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之事。”不仅仅是后宫,前朝文武众臣何尝不是等皇嗣等得尤为心焦呢?若不是先帝年近三十才发现了当今陛下的存在,令众臣已经习惯了等得心焦的经历,恐怕奏请陛下广纳后宫延绵子嗣的折子绝不仅仅只是如今这样的数量。
朱祐樘清咳了一声,唇角止不住地勾了起来,依稀间还仿佛带着些许骄傲与得意:“日子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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