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听错了呢。既然来了,皇嫂怎么不派人过来说一声呢?”
“见这几株梅树开得好,一时便忘了。”张清皎微微一笑,“恰巧又听见你们弹琴,所以出了一会儿神。”
“外头这么冷,皇嫂还是赶紧进来说话罢,可别着了凉。”皇长女笑道,将她迎进了正殿,挽着她的手臂坐在了温暖的薰笼旁边。殿内烧着的是没有任何烟火气的银霜炭,但细心的宫女依旧用薰笼将炭盆盖住,上头覆了彩绣罩。若不小心碰触了薰笼,也只能感觉到融融暖意,并不会烫手。
“皇嫂怎么得空过来了?”皇次女与皇三女也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这段时日听说坤宁宫一直忙着放归宫女之事,我们都不敢去打扰了。”
“怪不得我觉得坤宁宫最近失了几分颜色呢,原来是缺了你们的缘故。”张清皎勾起唇角,捏了捏皇三女圆圆的脸庞,“放心罢,便是再忙,我也能抽出时间与你们说说话。你们来了,我倒是能偷个空歇息片刻呢。”
“真的么?那明天我们便去坤宁宫给皇兄皇嫂问安。”皇次女与皇三女笑眯眯地回道。皇长女也抿着唇笑起来:“我还寻思着,最近是不是得找个借口去坤宁宫见皇嫂呢。既然连借口都不必寻了,皇嫂可别嫌弃我们天天过去。”
“嫌弃甚么,喜欢还来不及呢。”张清皎笑嗔道。
三位皇女相视而笑:她们自然知晓皇嫂很喜欢自己,可刻在骨子里的谨慎早已影响了她们的xing情。即使对皇嫂充满了景仰与依赖,她们也依旧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就算是撒娇也并不敢像寻常的小姑娘那般随意,唯恐自己若是不慎越了界,便会失去皇嫂皇兄的喜爱。
不多时,休息时间便结束了。皇次女与皇三女各有不同的课程安排,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东配殿与西配殿。皇长女暂时推迟了自己的课程,取出了她向尚宫局要来的宫人名籍簿。自从开始辅助张清皎处理宫务后,她对经济庶务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每天仅仅是计算收支也能发现不少乐趣。
“皇嫂,这些时日我细细算了算,给放归出去的那些宫女置办嫁妆耗费的银两应该不少罢。不过,这些银子拢共也不过是她们三五个月的月例银子罢了。只要想到给了这三五个月的月例银子,日后便不必再给了,我心里便松了口气。”
“是啊,她们离开就已经减轻了宫里的负担,这些嫁妆给得很值。更何况,嫁妆并不仅仅涉及到银两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在后世,辞退员工可是须得给赔偿的。因此,张清皎一直将这笔嫁妆视为必须的支出。那些归家的、自谋生计的宫人给得少些,却也足够让她们都感激涕零了。
皇长女转而又想到了最近仁寿宫里传出来的风声,不由得一叹:“只可惜,皇嫂才刚放归两千宫人,祖母又念着采选之事了。好不容易才节了流,眼看着刚有些起色呢,又该耗费不少了。”
“即使这一回采选的人数多些,总归也不会超过五百人。减了一千五百宫人,暂时也够了,不宜再往下减。而且,节流之策不仅在于宫人,还在于内官。不过,内官不能靠着放归来减少数量,只能与开源之策结合考虑了。”张清皎弯起唇角,“节流不过是中策,开源方是上策。”非郡王以上的皇室不得用内官,若是将这些内官赶出宫,他们几乎寻不着存身之所,因此须得好生安排才行。
“开源之策?”皇长女双目一亮:“皇嫂可是有了想法?”
“不急,慢慢来罢。”张清皎笑道,“最近你也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的,不如好好歇息一段时日。经济庶务之事实在太过繁琐,你也不宜牵涉太多的精力。等到你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再好好地合计也不迟。”
闻言,皇长女似是感觉到了她话中有话,面上不自禁地便浮起了红霞:“皇嫂……”
自从满了十三周岁后,她也时不时便听王太妃提起自己的婚事。可她总觉得成婚离自己尚且遥远,心底也有些不愿离开母亲,不愿离开皇兄皇嫂,不愿离开宫里,所以刻意地将此事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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