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在宫后苑里遇见其他遛狗或者被猫遛的主儿,彼此相视微笑的时候,仿佛又更亲近了几分。
************
又是一年会亲日,西华门外依旧是热闹而有序。
张清皎乘着舆轿远远地看了几眼,便示意返回坤宁宫。这回,她事先给了沈家一些赏赐,安抚了张氏的担忧之情。故而,尽管沈清想方设法想提出会亲的奏请,沈禄与张氏却都没有答应,沈洛与沈峘对此很是赞同。
谁会有事没事去打扰皇后娘娘?娘娘明明过得好好的,每日在家里念念叨叨着的却不是忧虑便是担心,不是平白给娘娘添堵么?况且,论亲疏远近,他们沈家也不算是正经的外戚。去岁见了两回已经足够了,便是再挂念,等到九月舅父家出孝后再一起见也不迟。
张清皎与兴济的通信往来也颇为频繁。时不时便让戴义派人去一趟兴济,瞧瞧长辈与熊孩子们,给他们捎带些礼物。有张峦悉心教养,又有姐姐时不时安抚,张鹤龄与张延龄总算是安生了不少。
四月转瞬即逝,进入五月后,天候便炎热起来了。因着太过忙碌,朱祐樘再一次病倒了。虽说不是什么大症候,却也将张清皎吓了一跳。而且,他身体稍好些,便立即开始处理政务,也让她很是心疼。她理解有些要紧事耽搁不得,却希望他将其他不太要紧的事务都暂且停止——譬如说,经筵与日讲。
病体尚未痊愈,处理政务已经不符合静养的规矩了。若是再每月初二、十二、二十二都顶着炎炎烈日去文华殿举行经筵,岂不是更折腾身子骨?在她看来,勤奋学习固然重要,但再怎么重要也远远比不上朱祐樘的身体。
许是与皇后娘娘有同样的担忧,一贯耿直的吏部尚书王恕竟然为此特意上了一封奏折。在折子里,他声称讲学之事固然很重要,不可轻易间断,但在盛暑盛寒的时节却须得更注重保育圣躬。此前先帝时有旧例,遇盛寒盛暑则经筵暂时停止。皇帝陛下天xing好学,不想停止讲学,便可稍作变通,让讲官去乾清宫给陛下讲学。如此,便可暂免盛暑之下遵循文华殿经筵的各种礼仪繁琐之苦了。
这封折子深得张清皎之心,朱祐樘也觉得甚有道理。他并非不知变通之人,只是自己亲口开的经筵,若是随意中断了,到底有些不好。而今王恕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也觉得在乾清宫里听讲更方便些。
谁料,许多言官却不分青红皂白地跳了出来,坚决反对王恕这种行为,认为这是一种“阿谀”,绝不可取。一时间,每日至少都有好几封折子弹劾吏部尚书,渐渐在御案上积累成高高的一摞。不仅仅是京内的言官不肯放过王恕,连京外的折子都频频送入宫中,看上去竟仿佛是他惹了“众怒”一般。
朱祐樘颇有些奇怪。按理说,王恕在言官与文人当中的名声是极好的,怎么这回却始终有那么一些人死拽着他不肯放,甚至还刻意夸大意图毁掉他的名誉呢?再让东厂与锦衣卫稍微查一查,刘吉果然动了手脚。
王恕被这些人扣上的罪名激起了怒火,遂提出了告老还乡。朱祐樘自是百般挽留,坚决不同意他告老。不过,刘吉煽动言官的行为也没有实质xing的证据,他不好处置,便只能以实际行动说明他对王恕的支持。
张清皎并不知前朝闹出来的那些事,只是关心朱祐樘的身体。虽说偶有一场病并不是坏事,熬过小病反倒能增添免疫力——不是都说“小病不断,大病不来”么?但她依然对太医院现有御医的能力觉得不满意。他们行医用yào的经验都拘泥于数代家族传承,或许是时候引进新鲜血yè了。
当然,太医院已经被几户医yào世家把持了许久,其他人很难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可她不是还有尚医局,不是还有女医么?一年前征召的女医们在宫中适应良好,她们的医术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不过,尚医、宫医、侍医的名额都未满,还需要继续从民间征召才是。
这一回,张清皎并没有颁发懿旨,而是采用举荐制。由宫中这些女医举荐她们听闻过的故乡名医,给他们去一封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