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老”,帝皇教育不以年龄为转移,不以身份而改变, 而应该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积累。从/太/祖/高皇帝与太宗文皇帝开始,便逐渐设置了相应的惯例。直至英庙时期,终于定下了经筵与日讲的礼制。然而,到了宪庙主政的时候,这两项礼制便已经渐渐名存实亡了。
为了和先帝划清界限,表明自己热爱学习, 会像历朝历代先祖那般勤奋努力,朱祐樘特意重开了经筵与日讲。每个月初二、十二、二十二,在文华殿举行经筵;在朝政不忙碌的时候, 无须上朝的时候,隔三差五便前往文华殿温习四书五经,是为日讲。
众臣曾亲身经历过先帝沉溺丹yào女色的时期,怎会不知道拥有一位主动好学的皇帝陛下究竟是多么“珍贵”、多么“奢侈”之事?甚至还有人私下感叹谢迁前些时日的奏折实在是巧妙至极。瞧瞧,没有后宫三千粉黛的诱惑,皇帝陛下可不是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政事与学业么?这才是他们理想中的主君啊!
在京五品以下官员的考计是由吏部主持的。吏部尚书王恕试图从中低级官吏开始考评,而不是贸然推行京内京外所有官员的考课,以降低吏治改革的难度。朱祐樘对此表示支持,但考评到底涉及到了许多官员的利益,各种关于此次考评的奏折与弹劾从来没有断过。
有希望考课由自家主管上峰负责,无须吏部chā手的;有觉得此次考评并不公平,需要重新审视的;有觉得考评涉及人数太多,宜缓缓图之的。朱祐樘一概按下来,只听取那些对考评的内容与标准提出的建议,其余的只当没瞧见。
刘吉本想从中作梗,给王恕使点绊子。但一见皇帝陛下的态度,只得不甘心地放弃了。不过,明面上他虽然一直附和着皇帝陛下,暗地里却不知使了什么招数。说不得那些源源不断的弹劾奏折,其中就有他的功劳呢?
在皇帝陛下的鼎力支持下,吏部拢共查出了上百名不合格者。其中,有年纪太老无法再履行职务者;有能力不足,碌碌无为者;有浮躁浅薄,态度不端者。朱祐樘并没有心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考虑再三后,直接让年纪老的乞休,剩下所有人均黜落为民。
眼见着就有一百多个职缺空了出来,京内京外的官员们无不翘首以盼。京外的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京内挤,就算是降上一品半品都心甘情愿;低品的官员则想法设法地升迁,只要能挤上去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吏部尚书王恕丝毫不为这些人情世故所动,而是将他看好的那些品xing正直又有能力的地方官员都调入京中,这才酌情考虑其他人。经过一番调动之后,还剩下一半职缺暂时无人补充,他便奏请启用国子监生。
国朝初期,在举子与进士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国子监生曾经能够通过吏部考试直接任官。但后来科举人才济济,国子监生们便不似从前那般吃香了。即使偶遇吏部考试幸运地补了官职,几乎也只能一辈子在六七品以下打转。眼下空缺较多,紧急选拔任用国子监生,也不失为一种解决之道。
见了这封奏折后,朱祐樘便将内阁与六部尚书都唤到了乾清宫:“朕觉得,只要才华出众,国子监生确实可用。但也不必拘泥于国子监生,只要愿意任官,在京的举人都可参加吏部的考试。但他们日后的升迁须得格外严格一些,必须有足够的实绩方能往上升。”
三位阁老都觉得有道理,便听皇帝陛下又道:“不过,退一步而言,朕想知道——是否所有职缺都须得填补上?是否有些冗官裁撤之后,反而毫无影响?朕可不想用国库养一些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闲人。”
每个朝代历经百余年之后,都会出现冗官的现象。他初时并不觉得十分严重,认为再过些年解决问题也并不迟。可最近正逢皇后在核实宫女太监的冗余问题,每日都在让尚宫局与尚功局对账、算账。他偶尔看了看高高摞起的账本,从中也窥见了冗官对于国库以及办事效率的拖累。
王恕怔了怔,躬身回道:“陛下的顾虑,也正是老臣今后的打算。这次黜落的一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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