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娘娘了么?!这一次,太皇太后娘娘怎么非但不帮她,不给她做主, 反而另派了人抢夺她的职缺?!
这沈尚仪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此年轻,看着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能担任尚仪?!论礼仪规矩,她会比自己更熟悉么?!论在宫中的经验,她会比自己更充足么?!论来头,她可是先帝亲自挑出来赐给皇后娘娘的!!
嫉妒与不甘让曾女官几乎是摇摇yu坠, 气急攻心之下,她又一次翻着白眼仰头厥了过去。正好站在她身旁的云安赶紧将她扶住,满脸无奈:“启禀娘娘, 曾女官又厥过去了……奴婢扶她回房歇息罢?”
“你不必去了,派两个小宫女扶她回去,顺便服侍她一段时日。”张清皎叹道,“她啊,就是将名利看得有些太重了。对了,沈尚仪先前是甚么职缺?若是比她如今的职缺稍高一些,正好空出来,便让她添补了罢。”原本她并不想给曾女官升职,但无奈周太皇太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来替她做主,倒不如她主动将事情做得漂亮些。
“臣先前是司籍。”沈尚仪回道。
“司籍,正六品。”六尚都是正五品女官,底下的二十四司则是正六品女官。每一司多则六位、少则两位主管女官,再往下还有正七品与正八品女官,而女史是不入流的。沈尚仪能在这般年轻的时候便成为二十四司之一,可见才华能力确实出众。
“我记得曾女官是正七品的典赞,那便让她做司籍罢。在她病势痊愈之前,司籍之事由现在的女官统领即可。即使她病愈了,大约也于司籍之事不甚了解。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让她分担事务。”至于这合适的时候究竟是甚么时候,那便再看罢。
“是,臣等遵命!”
等尚仪局的人都退下后,张清皎也挥退了随身服侍的宫女太监,让沈尚仪坐下来:“尚仪,我们已经足足有将近一年不曾相见了。我记得去年刚成婚的时候,偶尔还远远地见过你几面,可后来都不见你的踪影了。我还以为,祖母将你调任去了别处呢。”
“臣还能去何处?”沈尚仪抿唇微笑,“不过是一直在佛堂里抄经罢了。平日里不出佛堂一步,除了太皇太后娘娘与几位女官,也没见过几个人。以前还曾与竹楼先生论书法琴艺,后来事情忙,连他都见不着了。”
“不过,娘娘来宫里请安的时候,臣也能听见娘娘的声音。觉得娘娘过得好,臣便很安心。但是,有段时日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没有甚么精神,臣也跟着担忧。”
“那时候,父皇将方才那位曾女官派过来给我立规矩。”张清皎苦笑道,“我实在无法,便只得在外都显得规规矩矩的。如今倒好,你既然来了,我便不必再理会她了。她啊……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坏心,只是被规矩都约束得僵化了,只希望所有人都能与她一样才好。”
“规矩是规矩,哪能那般死板呢?”沈尚仪道,“娘娘如今这样便很好。每天过得高高兴兴的,瞧着比在光辉殿的时候气色好多了。”
“是么?”张清皎禁不住远远地望了一眼铜镜,不知为何,脸上微微有些发热,“那时候,像是与尚仪相依为命。虽然每日都过得很悠闲,但危险依旧是无处不在。如今总算是彻底解脱了——既然我们已经一同患难,如今可须得共享富贵才好。”
“娘娘真是从来没变过,还是如此……”沈尚仪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罢了罢了,也不提娘娘的用词了。时候不早了,娘娘也该用晚膳了罢?尚食呢?怎么不见传膳?”她正环顾四周,就见朱祐樘从明间内走进来。
“臣参见万岁爷。”她忙起身行礼。
“起来罢。”朱祐樘道,瞥了瞥正笑得分外轻松惬意的自家皇后,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微微有些发酸。瞧瞧他家皇后罢,连对着一位许久不见的女官都如此亲近自然,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偏偏却不是时时如此。
许是察觉了皇帝陛下的微妙情绪,沈尚仪立即躬身告退了:“万岁爷,皇后娘娘,臣初任尚仪之职,还有许多事需要仔细了解,才能尽快掌握尚仪局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