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皎嗔道, 命太监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都扶起来,“只要你们想过来顽,就随时到坤宁宫来与我说, 我自会让他们打开未央宫。”
“那我们每天都早早地去给皇嫂请安!”
“嗯!嗯!每天都去坤宁宫探望皇嫂!”
“真是一群小机灵。”听了他们争先恐后的回答,张清皎禁不住笑起来。看着他们跳脱顽皮的模样,她就仿佛瞧见了自家的两个熊孩子弟弟。眼下看着,这群皇弟比张鹤龄最熊的时候倒是好多了。
他们的年纪也都不大,心眼儿并不算多,怎么瞧都只不过是生长在皇家的寻常孩子而已。因着太子之位早定,他们自出生开始,身上便没有夺嫡的负担,自然与常见的宫斗剧本里勾心斗角的设定不同。换而言之,除了万贵妃煽动废太子那段时日之外,这群皇弟对朱祐樘几乎没有任何威胁。如今先帝崩逝,皇兄登基,长兄如父,兄弟之间的相处自然也与以前不尽相同了。
“之前怎么不见你们常来坤宁宫?偏偏如今有了冰场,才说来探望我。敢情你们都是冲着冰场来的罢?”
“才不是呢!”朱祐棆、朱祐槟、朱祐楎三人年纪大些,反应也更快,“以前我们不知道皇嫂这么容易亲近,更不知道皇嫂竟是如此厉害,说造冰场就能造冰场,所以才不敢去坤宁宫打扰皇嫂!若是早知道皇嫂这样好,自然天天都要过来问候的!”
“好罢,甚么好话都教你们说了。”张清皎抿唇笑起来,目光婉转如波,盈盈地望向旁边的朱祐樘,“不过,话说在前头,你们每日能顽多久,可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万岁爷说了算。我呀,只听万岁爷的。”
她在这群小家伙面前没有威信,暂时很难给他们立起规矩。这种时候,自然该让作为“长兄”的朱祐樘给他们定规矩。毕竟,玩乐与游戏在她看来虽是正常之事,却不能因着这座小冰场而荒废了他们的学业。
朱祐樘自然领会了她的用意,望着这群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的弟弟,丝毫不为所动地弯唇一笑:“最近你们也在休沐,空闲的时候便可过来。不过,等到该进学的时候,便不能如此了。每日上午好好进学,下午抽一个时辰左右前来便足矣。未央宫的钥匙到时候由我保管,便是你们一直歪缠着皇后,她也无计可施。都明白了么?”
小家伙们听了,歪着脑袋合计了一番,倒也并不算失望。毕竟,以前他们若想冰嬉,顶多只能趁着父皇有兴致的时候稍微顽一顽,哪能像如今这么尽兴呢?
朱祐杬年纪稍大些,自然不会相信皇兄的说辞。皇兄的政务如此繁忙,哪里还能顾得上保管什么未央宫的钥匙?不过,既然规矩已经立下来了,他也没有兴趣揭破,唯独有些好奇这片冰场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说不得,他也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弄一块地方呢?
见小家伙们都很听话,张清皎便吩咐李广去给他们拿木制的冰鞋与冰车:“想用冰鞋的,都过来穿上。滑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别摔着了。若是谁因淘气顽皮伤着了自个儿,甚至是伤了自家兄弟,往后可不许再过来顽了。”游戏也有游戏的规则,别的她不管,在冰场上就必须遵守她所认定的游戏规则。
当然,能穿冰鞋滑冰的也只是五位亲王罢了,剩下的皇子年纪都太小,便只能坐着冰车由小太监推着满场跑。冰车铺满了皮毛,坐起来暖和,滑起来又快又稳,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又是欢笑又是尖叫,顽得很是痛快。穿着冰鞋却只能不断摔跤的亲王们看得有些眼红了,于是都纷纷要求坐冰车。
朱祐樘和张清皎立在门口,看他们顽得神采飞扬,脸上都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坐了几回冰车的朱祐杬许是觉得没意思了,便又换上了冰鞋,回首道:“皇兄皇嫂,也进来坐坐冰车吧,很是稳当呢!!”
“不了,你们顽罢。”皇帝陛下笑道,旁边的皇后娘娘带着矜持的微笑,轻轻颔首——
这群小家伙当然不会知道,他们正在顽的冰车,都已经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昨天顽剩下的了。那时候他们二人脸上的笑意与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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