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家人与家庭。他不知晓家人之间究竟该如何相处是好,不知晓一位普通的丈夫该怎样对待他的妻子。他只是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这样也不够么?
张家人之间的氛围,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家人的模样罢?须得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像对父母弟弟一样,如此真实而亲近地与他相处呢?不需要矫饰,不需要顾忌,他只想要她以最真实最百变的模样,绽放在他的生命里。
呵,原来,人的yu望都是这样毫无止境。
明明在今日之前,他只是偶尔觉得疑惑,总觉得她某些时刻似是yu言又止,但他们剩下的时光都是欢愉。可是如今,他再看那些时光,欢愉之中却隐约含着经过克制的小心翼翼。犹如淡淡的苦涩,再也不似以往那样令他回想起来只有温暖与心动。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更多,想要得到全部的她。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她离他其实还很遥远……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她待他的情意是真的,她对他的关怀是真的,她给予他的温暖是真的。是啊,都是真的,都是他失去母亲后从未得到过的,让他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可这些却并不是她的全部,远远无法满足他愈来愈膨胀的占有yu。
朱祐樘在窗前立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返回乾清宫后,他还不忘吩咐道:“给张家赐宴,留他们在宫中用午膳,皇后也陪他们用罢。用完午膳后,赐他们两百金,再让李广送他们回去。”
萧敬答应了一声,出去安排诸事了。覃吉有些忧虑地立在角落里,望着浑身忽然笼罩着一层沉郁的皇帝陛下。明明刚出去的时候,万岁爷脸上还像是春风拂面一般,怎么在坤宁宫外站了片刻,突然就成了一脸萧瑟秋风呢?
莫非是听皇后娘娘提起了什么,心里不高兴了?唉,年轻人心里就是藏不住事,患得患失的。也不知是不是该提醒皇后娘娘一声,免得两人因为几句话心里便存下了龃龉。之前的他们,过得多高兴啊。他这样的老人家,最爱看的便是帝后两人日常的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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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离宫前,特意去乾清宫叩拜朱祐樘,跪谢加封之恩。朱祐樘又赏了他们一些绫罗绸缎,这才让李广送他们回府。而此时的张清皎也听肖女官说起,他曾经在东次间窗户外静立了片刻,因不想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便又悄悄地离开了。
她看了一眼东次间的窗户,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方才家人们说过的话,确定没有任何大碍后,才微微笑道:“你们该通报给我的。哪能让万岁爷在寒风里静立这么久?传出去岂不是咱们坤宁宫对万岁爷不敬?”
肖女官无奈道:“这是万岁爷的口谕,臣等哪敢违背呢?”
“不许再有下一回了。万岁爷身子骨较常人弱些,受不得风寒,可千万小心些。”说着,张清皎忽然感觉到似有人在注视着她,回过首便见朱祐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踏进了坤宁宫,正定定地望着她。
她不自禁地便勾起唇,起身迎了上去,嗔道:“万岁爷这样悄悄地过来,吓了臣妾一跳。”
“为何会吓一跳?”朱祐樘深深地望着她,“难不成见我的时候,皇后还需要做准备?”
“当然多少须得做些准备,总不能仪容不整地参见万岁爷罢?”张清皎牵着他的手,觉得那只大掌有些冷,便赶紧让人将手炉拿过来给他暖一暖,“说不得,臣妾还要换身衣裳,补一补妆容呢。”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么?”朱祐樘道,忽地笑了,“放心罢,我觉得你什么模样都很好。横竖睡眼惺忪我也见过了,素面朝天我也见过了,盛妆打扮我也见过了——还有甚么我没见过的,尽管让我见一见就是。”
“臣妾不敢。”
“为甚么?”
“就怕万岁爷见了,会觉得失望。”张清皎笑盈盈地将他的手放在包着狐皮套的暖炉上,手掌也轻轻地按在他的双手上,“乾清宫里烧的炭火不热么?怎么万岁爷的手这么凉?臣妾都有些担心,咱们晚膳后还该不该去宫内苑散步了。””
“只是觉得炭火太暖,容易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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