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谕后,整个人都懵了。
“只是代管罢了。”朱祐樘宽慰道,“等到寻着了合适的人选,你便再回司礼监去。”他还须得仔细瞧瞧,御马监那群太监里究竟有没有可造之辈。若是实在不成,只能慢慢挑选,在小太监们中间好好培养了。
清宁宫,听说此事的太子妃颇有些蠢蠢yu动。皇家内库便相当于皇室的私产,一般由御马监管理。除此之外,御马监管辖的还有皇庄、马场等等。仔细来说,皇室的经济庶务都由御马监掌控,自然是个肥缺,亦是无比关键的职缺。
她向伯祖母学了那么多打理中馈与经济庶务的经验,真想试一试管管皇家私产这样的庞然大物啊。只可惜,留给皇后的不过是人力资源主管以及总务主管的职务罢了,财务可不归皇后管。唉,连财务都无法掌握在手中,可真是没有安全感。
她可从来都没有忘记——唯有掌控经济大权,才能提升自己的家庭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梁芳竟然是善终
唉,孝宗太温和了~
第116章 陈年旧事
将该处置的人都处理干净后, 朱祐樘略微松了口气, 再度忙碌起来。眼下, 最紧要的事拢共有四件,一件比一件不容轻忽:
其一便是大行皇帝陵寝的营建,必须托付给值得信赖的大臣与内侍负责。其二便是给周太后上尊号,尊封太皇太后, 给王皇后上尊号,尊封母后皇太后。太皇太后是否继续住在西宫, 母后皇太后的居所又将定在何处, 都需要商讨。其三, 他的太子妃必须尽快封为皇后, 取得打理宫廷诸事的权柄, 才能更好地辅佐他。而他的岳家自然也该得到合适的封赏。其四,他的母亲纪淑妃理应得到追封与尊谥,他的母族也需要寻找与确认。
就在诸事都有条不紊持续进行的时候, 冥冥之中,朱祐樘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折子。这个折子上既无内阁的票拟也没有司礼监的批红,令他心里不由得浮起了些许疑惑。当他缓缓打开折子的时候,熟悉而又陌生的战栗感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殆尽。
山东鱼台县县丞徐顼上疏,认为圣母纪淑妃之薨与万贵妃有关,恐是被万氏所谋害。只是宫中多年处于万氏yin威之下, 无人胆敢揭发此事而已。奏请重新调查此事,并且削去万氏谥号、迁葬其陵墓,以及重新追究万喜等万氏族人之罪, 罢黜官职、抄没家产等等。
朱祐樘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颤抖着的双手竟是一时拿不住这封奏折,任它落在了地上。记忆深处的温暖、离别、痛苦、哀伤、恐惧、孤单,仿佛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在潮水的尽头,是他从未忘记过的温柔身影。
原本他以为,万氏既然死得如此恰到好处,又有父皇的维护与执念,过去的事他便不再过多追究了。毕竟,仇人已经死了,再多的仇恨与报复也无济于事。可是没想到,这封奏折却迫使他不得不面对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痛恨。
他到底还是无法如此轻易地原谅万氏,他到底还是无法如此轻易地忘却母亲曾经遭受的痛楚,他到底还是无法让过去的事彻底变成过去。他恨万贵妃,他恨她害死了他温柔无辜的母亲,他恨她!!
与生俱来的温柔仁慈,童年短暂的幸福与苦难,失去母亲后所承受的漫长的折磨和痛苦,在宫中成长不得不学会的忍耐算计——组成了一个复杂而又矛盾的他。当他压抑着痛苦,觉得自己已然得到幸福的时候,事实却告诉他,痛苦是压抑不住的。有些事,即使刻意不去想起,依旧是他心底永远难以愈合的累累伤痕。
他的母亲需要真相,他也需要真相;他的母亲需要公正,他也需要公正。谁知道除了万贵妃之外,当年的经手者、知情者还是不是依然苟活在禁城之内?这些人又该为母亲薨逝负什么责任?这些人又该得到什么惩罚?
良久之后,声音微微有些低哑的年轻皇帝抬起首:“宣内阁三位阁老。”
“……遵命。”萧敬垂着首,退出了东暖阁。覃吉立在门边,脸上皆是忧虑。他们当然早就看过了这封奏折,也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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