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在活着的时候,她没有成为皇后,诞育的皇子没能活下来,死后便是得到再多的尊荣,亦是毫无价值。
她确实曾经弄过权,可那是因为受宠从皇帝那里借来的权势,并非她所拥有。这样的权势,极有可能因为失宠而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其实是极为不稳定的,也无法遗泽家族后辈。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她那样的经历与运道,千百年来也只出过一位万贵妃而已。
前来乾清宫探望皇帝的周太后目睹了这些后,除了愤怒之外只剩下叹息。事到如今,她还能与一个死人过不去么?尽管她认为,皇帝的人生几乎全都被那个宫婢所控制,过得实在是有些窝囊。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那个宫婢,皇帝能不能安安生生活到如今还很难说。所以,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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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五位皇子同时行冠礼。
张清皎在冠礼庆贺宴上,终于又见到了邵宸妃。其实她前些日子就已经结束了思过期,能够出宫自由走动了。只是她以为皇帝祈福为由,又斋戒了半个月,这才走出了永宁宫。此时的她,看起来清瘦得宛如一阵风便能吹起来,带着些许道门仙师的脱俗气质,浅浅微笑的时候更是我见犹怜。
妃嫔们皆围拢起来,给她与张德妃道喜。原本她们二人并没有高低之分,可因着这一次关闭宫门思过,两人的地位似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从众人的贺词中便能听得出来,大家显然对张德妃更尊重些:“恭贺德妃娘娘,恭喜宸妃娘娘。”
张德妃笑容晏晏:“不过是提前给他们几个举行冠礼罢了,其他皇子亦是迟早的事。”
“可不是么?便是要道喜,姊妹们也该给几位皇子道喜才是。”邵宸妃抿唇一笑。
“既该给德妃娘娘与宸妃娘娘道喜,也该给几位皇弟道喜。”缓步行来的张清皎笑道。
张德妃热情地把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带:“既是来给我道喜的,我可不能怠慢了太子妃这位贵客。来,陪我坐会儿罢。”
“天气这般炎热,德妃娘娘若是不嫌弃我体热,自当奉陪。”张清皎道。
邵宸妃望着她们俩亲亲热热的模样,目光仿佛有些远,眼底的情绪就像微风吹起湖面的涟漪,似动非动,似静非静。其实她早就料到了,在她那日刻意提起吴废后之后,她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便注定了不可能再有深jiāo。
眼前的太子妃很是陌生,上一刻似是寻常,下一刻又仿佛规矩不差毫厘的偶人。哪一位才是真正的太子妃,她无法分辨,也觉得不需要分辨。
当然,若太子妃当真已经被女官教成了木头人,太子就算再温柔再体贴,想必也持续不了太久。毕竟,谁会长久地喜爱一座泥雕木塑呢?说不得,以后的宫廷应该会比想象中更热闹。她未必寻不着机会——只要她愿意耐心地等待,足足等上数十年。
“太子妃,有件事,我真是不吐不快。”张德妃倏然压低声音,在张清皎耳畔道。
张清皎挑了挑眉,便听她轻轻哼了一声:“最近五哥儿与六哥儿不知怎地,也私下说起了想去各处偏僻的宫殿里瞧瞧,安乐堂与冷宫都是他们的目标。我知道后,唬了一跳,连敲带打,总算是暂时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可若是还有人从中煽动,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便会瞒着我,悄悄地去闯祸了。”
“德妃娘娘可知道,五弟与六弟是怎么起的心思么?”
“我仔细问了他们好几遍,他们都说是自己的主意,别的什么也不肯说。但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突然想去安乐堂与冷宫?他们二人一向乖巧,我可一点也不信,这是他们自个儿想出来的主意。”
每一位母亲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很乖巧,事实上,孩子们总有不那么乖巧的时候。张清皎略作思索,脑海里的线索渐渐清晰起来,对于邵宸妃当初莫名的行为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也许,她是害怕她拿着皇七子想去安乐堂一事做文章,或者太子chā手调查出什么,所以才“先发制人”?
能让一位母亲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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