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想管了,只恹恹地“含饴弄孙”,顺带好好想想往后怎么保住朱祐樘的xing命和富贵。
如今柳暗花明,宫内正是敏感的时候。若是这回让邵宸妃难堪,宫中难免会以为她厌恶了她,倒是平白连累了三个小孙儿。但若是就这样将人唤进来,或许会伤了二哥儿的心……
见周太后犹豫不决,朱祐樘笑道:“每日来给祖母请安,不是应该的么?这也是宸妃娘娘和弟弟们的一片孝心。祖母,外头天寒地冻的,可不能让弟弟们受了寒,还是早些将他们唤进来罢。”
“那便让他们都赶紧进来罢。”周太后见他丝毫不以为意,心中自是欢喜。以她对孙儿的了解,即便是陷入东宫之位的争夺,也不会改变他温和柔善的秉xing。换了朱祐杬成为太子,她难免担心朱祐樘日后的安危;但若是朱祐樘登基,她却丝毫不担忧朱祐杬,可见她对其品xing的信任。
邵宸妃与朱祐杬并未料到太子也在西宫,见了朱祐樘难免有些尴尬。幸而朱祐樘从来都不是气量狭小之辈,依旧笑若春风,不过几句话便让朱祐杬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兄弟四人顽着投壶、猜棋之类的小游戏,皇四子和皇七子对太子哥哥照旧是满脸崇拜之色。
朱祐杬握住手中的羽箭,想了又想,又看了邵宸妃几眼,方凑到朱祐樘耳边轻声道:“二哥,在弟弟眼里,你才当得起太子之位,其他人谁都不配。这些日子,在咱们兄弟身边造谣的人不知有多少。不过,无论外头人说甚么,弟弟都不信他们,只信二哥。”
朱祐樘闻言一笑,拍了拍他的背:“不过是小人的离间手段,你我兄弟自是不可能因这样的小事而生分。往后你们若得空,也可到清宁宫来寻我一起顽耍。若是你们的课业需要指点,我便帮你们问问文华殿的先生们。”
“能不能不提课业?”旁边的皇四子朱祐棆满脸郁闷。他比朱祐樘足足小了八岁,正是上蹿下跳且对诗书不感兴趣的时候,见哥哥们提到课业,脸色都有些变了。“好不容易和太子哥哥顽上一会儿,不提别的,咱们就好好顽。”
朱祐樘与朱祐杬相视一笑,齐声哄他道:“不提课业,再也不提课业。来,咱们好好顽。”
次日,邵宸妃派人大张旗鼓地给清宁宫送去了礼物,据说是朱祐杬三人特意给太子哥哥准备的。朱祐樘欣然笑纳,回赠了他亲自抄写的经书。皇子们这般兄弟情深,顿时传遍了宫中。周太后愈发高兴,朱见深也觉得自己似乎确实做对了选择,唯有正卧病在床的万贵妃听闻后,差点又一次厥了过去。
为爱妃的病情忧心忡忡的同时,朱见深为了表明自己对太子的宠爱,将覃吉提拔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覃吉推辞不敢领受,说自己年老没有能力,管内书堂管惯了。朱见深坚持己见,顺便提拔了萧敬作为他的辅佐——皇帝陛下当然不能将一个亲近太子的老太监当作亲信,左思右想又觉得其他大太监的办事能力有限,便决定彻底摈弃尚铭的前嫌给萧敬施恩。
当然,皇帝陛下不会知道,无论他选择覃吉或是萧敬,其实对于太子来说都相差无几。朱祐樘听说覃吉荣升司礼监掌印太监后,倒是不像李广和何鼎那般喜形于色。他细细地雕琢着一块木头,慢慢地刻成了一座略有些粗糙的高山,而后悄悄地供在了自己的案头。
不过,与其说他是将泰山供在了案头,不如说他多了一位能够倾诉的沉默可靠的小伙伴。本便安静温和的太子,xing情似乎渐渐变得更加平和了。文华殿里的先生们知道了,自是对他无比赞赏,觉得他经历了废太子事件后,仿佛变得越发成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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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廷决定遣使告祭泰山的时候,三月末的兴济县张府也迎来了张灯结彩的喜事。张府的长孙女张清瑜即将出嫁兴济县县令之子。如此盛大的喜事,无论送没送帖子,县城内外十里八乡的乡绅耆老们都不愿错过。兴济县里的父老乡亲们亦在街头巷尾谈论着此事,羡慕的,嫉妒的,感慨的,比比皆是。
某个院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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