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看,倒是觉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不过是个一进院落,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显得轩敞不少。院中植了花木,角落的梅树正开着花,吐出幽幽香气,也算有些情致。于是,她回首嫣然一笑:“爹爹,这院子小巧精致,女儿觉得很不错。”
听到女儿的肯定,张峦便把金氏的不满都丢开了,又见浑身都是肉的小胖墩儿子欢呼着奔进去玩雪,抚须笑了起来:“你喜欢便好。”
“不过,女儿以为,爹爹的书房设在正房里有些不妥当。”张清皎又道,看向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弟弟,“正房是爹爹与娘亲起居坐卧之处,平日人来人往,难免会打扰爹爹的清静。倒不如让鹤哥儿住在正房西次间里,将东厢房辟作书房,爹爹也好专心读书。”
张峦正要点头呢,金氏就忙不迭地接话道:“鹤哥儿年纪还小,离不开我身边,我哪里舍得让他孤零零的去住在厢房里。”说着,她便一把抱住从她身边经过的小胖墩,爱怜地揉起了他的脑袋,仿佛已经六岁的张鹤龄还是个两三岁的幼儿似的。
也许是觉得被人抱住很受拘束,小胖墩有些不耐烦地挣开了金氏,自顾自地和小厮玩雪去了。金氏也不觉得恼,笑吟吟地望着他的背影,似乎儿子无论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好的。
见状,张清皎眸光流转,勾起唇:“爹爹,娘亲,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整理安顿吧。”
十来车的行李,安置起来自是不易。头一日,丫鬟仆fu们也不过是将正房和西厢房都收拾出来,让主子们能够舒适住下而已。又过了好几天,才总算把行李都归置完毕,众人也都安置妥当了。而这时候已经临近年关,又该好生准备过年了。
第2章 共度佳节
棉花胡同里的房屋多为一进两进的小院落,因此附近的邻居也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见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张家院子突然热闹起来,左邻右舍自是好奇不已。一连好几天,棉花胡同里的男女老少的话题都离不开这户新邻居。
俗语云,远亲不如近邻。张家安顿妥当后,便派了仆fu往邻里各户送了些节礼。尽管节礼并不算丰厚,但邻居们却从这些礼物以及仆fu的言语里发现了许多细节。诸如,这家的主人是位秀才老爷,家中一妻一儿一女,儿子年纪尚幼,女儿则是豆蔻年华等等。没几天,回礼便纷纷而至,还捎带着不少年后走动的邀约。
“多数都是些商户,有什么可走动的?”金氏听了仆fu的回报,抱怨道,“若早知道这条胡同里就住了商户,就不该在这时候给他们送什么节礼。”金氏是秀才之女,又嫁了个少年秀才,自是瞧不起商户人家。尽管她大字不识一个,却比谁都在意甚么门户之别,总觉得和商户来往便是落了身份。
“不是有一两家也出了秀才么?多与他们走动起来便是。”旁边的长榻上,张清皎正在矮案上提笔写帖子。秀丽的簪花小楷,笔锋婉转,柔美精致。不过,因分了神,某几个字写得稍急了些,竟透出一二锋芒来。她扫了两眼,拿出空白的帖子重新再写一遍,封好之后便让仆fu给姑母家送过去。
姑母张氏是张峦与张岳之同胞姊姊,十余年前嫁入京中沈家。姑父沈禄亦是读书人,前几年中了举人。因离娘家有些远,张氏并不经常回门,与娘家也多为书信往来,并不算太亲近。如今张峦一家既然入了京,往后便可与沈家常来常往了。
金氏与张氏的情谊原本只是平平。先前两人都是秀才娘子,没甚么高下之分,她待张氏自是不算热情。自从沈禄中了举人,张氏一跃成为举人娘子,她在羡慕嫉妒恨之余,与张氏来往的态度立即变得热烈许多,连节礼也比以往重了几分。见女儿写好了帖子,她笑眯眯地道:“再几日就过年了,实在不便走动。待到年后,我们便去你姑父家走走亲戚。”
“等到姑母回了帖子,应当便能确定去拜访的日子了,娘亲也好与姑母叙叙离别之情。”张清皎素知她的秉xing,说得好听些是识时务,说得不好听些就是势利。
金氏虽非商家女,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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