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那时候天冷,杨贵嫔命人打上井水,一桶一桶浇给张采女,说是给她洗洗嘴。
张采女扛不住,病了一个多月才见好,从此见了杨贵嫔便绕道走。
这事还被萧珩当成了笑料。杨贵嫔这xing子不讨喜,可是相处久了也不讨人厌。起码做事摆在台面上,背后不玩yin的。
杨贵嫔逗弄一阵不过瘾,干脆把萧琰抱在腿上,“啧啧,这家伙真胖,看着就让人喜欢,难怪妒忌你的人要疯了。”
“你有长歆,白白嫩嫩的跟个玉团子似的,嫉妒你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说到女儿,杨贵嫔露出个笑意,白筠筠看的一怔。杨贵嫔极少笑,可是一笑起来令人惊艳。
“可不?本来妒忌我的人够多,可是跟你一比,那点子人不算什么了。”
白筠筠眉梢一挑,“难不成你来打趣我的?”
杨贵嫔将萧琰放在床上,怕他爬下来摔着,还挡了床被子。
“我倒是想打趣你,可如今顾不上了。”话锋一转,语气微冷,“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热水浇在莲花形状的茶宠上,泛起一周热气,那只莲花做工极好,在氤氲里多了几分飘渺的仙气。
“有人找到我父亲,要他上奏折,参与立太子一事。”杨贵嫔把玩着那只湿淋淋的茶宠,用干布子将其拭干。“我父亲是最不喜欢这些个魑魅魍魉的,何况你于我有恩。怕说的太过明白得罪人,我父亲含糊着,既没答应也没推脱。我母亲传进话来,让你有个防备。”
“替我多谢杨大人与杨夫人。杨大人深得皇上看重,这些人定然是到处拉拢人的。”白筠筠为她沏上茶,自己并没有倒。晚上喝茶,她怕睡不着。
杨贵嫔问:“可知是何人?”
白筠筠看着她,没作声。她怀疑皇后,可皇后待杨贵嫔十分好,曾数次为她挡灾祸。“我得琢磨琢磨。”
杨贵嫔睨她一眼,“你是这宫里顶顶聪明的,背后是谁怕是已经猜到。你若当着我的面不说,那便是疑心皇后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这点不好。白筠筠看看杨贵嫔,给她添满茶,“如今后宫是皇后的天下。”提醒她说话小心。
杨贵嫔摆摆手,“在别人那里我不敢说,在你这紫福宫,没什么不敢说的。你这般伶俐人,身边容不下细作。”
“不光你怀疑她,我也是疑心她的。平日里看着端方大度,可是没有点手腕,如何能坐稳那个位子?太后倒台,何穗儿殁了,德妃失宠,后宫能与她争一亩三分地的只有你。上次你生产时,那个杜嬷嬷,我猜就是她背后下的黑手。”
白筠筠也是这么想。杜嬷嬷本就是皇后安排过来的人,即使被玳瑁bi迫要挟也没下yào,并不曾牵累皇后。反倒靠着杜嬷嬷,打倒了一直与皇后争地位的贤妃,随即不久,太后也倒台。
皇后平日里在太后面前谨小慎微,十分恭敬,从无违逆之举,可是最终占据了上风。
那杜嬷嬷的确让人费解,也不知背后之人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死死控制住她。
萧琰玩球玩够了,在一边“啊呜啊呜”的喊,白筠筠上前将他抱过来,塞给他一只拨浪鼓。萧琰听着音儿有趣,又笑了。
白筠筠给他擦干口水,略一寻思,抬头道:“想来民间那一出周幽王与褒姒的戏你也知道了。凤家探查过,私底下耍手段的是宁家。”
杨贵嫔一怔,“还有德妃?”
“我猜,皇后与德妃做了jiāo易。德妃在背后动手打压我,皇后在明面上打压我。能让德妃出手相助,我猜除了家族利益,还有一件最打动德妃的事。”
“什么事?”
白筠筠看向她,一字一句:“长歆。”
杨贵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浑身冷如冰,“你说的是。膝下有公主,或许殉葬可免。何况有个孩子,皇上隔三差五回来看看,是别的嫔妃想要而不得的事。将来公主出嫁,对家族也有益处。”有公主的嫔妃,可殉葬可不殉葬,并无明确的规矩,都看皇上的心情。
杨贵嫔终是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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