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景将篦子放在桌上,轻声道:“臣能否看一下小主的刨花水?”
后宫女子发髻复杂,多用刨花水梳头发,不但有养护的作用,还可让发髻更加有型好看。春杏闻言,将柜子里的刨花水取了一罐出来。
封口揭开一角,一股清新的栀子香弥漫开来。盛一景用抿子熬起轻嗅,眉间皱起。
挽起衣袖,指尖沾上一点放入口中。顷刻,盛一景眉间舒展开来,“小主,找着了,此物的确有异。”
白筠筠走至桌旁,也学他的样子沾一丝放进口中。气味芬芳,微甜。“可是有du?”
“倒也算不得du物。小主可曾听过息肌丸?相传当年赵飞燕姐妹曾依赖此方独占盛宠。行事之人很小心,放的料并不多,故而味道芬芳但被遮掩在栀子花香下。”
盛一景解释道:“此物与息肌丸作用相似,相传方子已经失传,故而极为罕见。臣在民间游医时曾经在南地见过一次,女子用之容颜更甚从前,肌肤透香。可是此物大寒,用久了便难以受孕。”
白筠筠对生育之事完全随缘,在古代这般医疗条件下,女子为了传宗接代抛出xing命的不在少数,不生产也非坏事。“可还有其他坏处?”
“此物用久了便戒不掉,若是强行戒掉,则容颜尽失,形似老fu。幸好小主发现的早,du素入体不深,只要将寒du排出体内便无大碍。臣给您开个方子,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三四个月便可痊愈。”说罢微微迟疑,唇张了张却没说出口。
送走盛一景,春杏将门关好。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跪在她膝前,心疼道:“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早早地认出来此物有异常,还日日给小主梳头,害的小主受罪了。”
这怨不得春杏,白筠筠将她扶起来,“我自己都没早些发现,又怎能怨你。”话头一转,“刨花水是尚宫局所制,有时间你多去转转,看看能否遇见上次来送刨花水的小太监。”
这事情不好追查,尚宫局里能接触到刨花水的人不知凡几。从制作到送过来,谁知道是哪个放进去的。说不好此事还倒打一耙,说她为挣得盛宠,自己放进去的也说不定。
心思缜密,yin险至极。只是若要她早早的死掉,便不用这样慢的手法。幕后之人既要利用她,又要毁了她。
会是谁…白筠筠眯起眼睛。
太后,皇后,贤妃,德妃的面孔一一在脑中划过,最后一张面孔…
是萧珩。
*
入了夜,白筠筠泡了半个时辰的脚,身上微微出汗。若不是碍于小日子,她定要在木桶里泡个桑拿。
两辈子都讲究养生,体内有寒du,出汗也是排解之道。
春杏从外面进来,走到跟前小声道:“小主,杨容华来了。”
她来做什么。
“快请进来。”白筠筠擦了脚,春杏端走木盆。
杨悦儿身着宫女服,面色比之前好看许多,眸中的野xing也变回几分,一改上次见面时的颓废。一进来便毫不客气的反手关了门,径自走到桌前,自袖中摸出一只小木匣。
“中了寒du?”言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我还当你这般精明女子不会掉坑里。”
闻言,白筠筠微微笑道:“防不胜防。”
杨悦儿自顾自的拿了木匣坐到她身边,“盛一景开了yào方,还缺一位yào引。”说着,自匣中拿出块藏蓝色布帘,上面银光闪闪,chā满长短不一的银针。
白筠筠这才明白,为何白日里盛一景说话吞吞吐吐,原来是针灸的地方不便露出来。
“脱掉上衣,转过身去。”杨悦儿说话很是利索,没半句废话,“他虽是御医,这事却是不好做,便由我来了。”
话说杨容华这xing子也是…御姐,若是放在飞机高铁的时代,准是个女强人范儿。
不容白筠筠犹豫,杨悦儿又道:“我周围都是眼睛,来一趟不容易。”
白筠筠脱掉上衣,背对着她。银针入xué有些酸疼,杨悦儿下手极快,犹如她爽烈的xing子。两炷香后,婉悦儿收了针,疼的白筠筠倒抽凉气。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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