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气急,回来又吐了血。御医开了yào方子,半个时辰前刚刚睡下。”
萧珩拧眉,命福公公亲自去库房挑选最好的yào材送到景泰宫,并给玳瑁留下话,“等太后醒了,朕再来探望。”
可是太后三日都未见人。太医说,太后怒极攻心,伤了身体,需要好好静养。
德妃被禁足在了宁禧宫,回去后不吃不喝,以泪洗面。绝食三日后,终是喝了一小碗稀粥。
杨婉仪回去后该吃吃,该喝喝,可是面上的神色依旧冰冷。有“泰山nǎinǎi”的话在前,杨婉仪没有被禁足。可是杨婉仪心思敏感,一步也不出屋子。就连长春宫里的花园也不去了。胎儿依旧由盛小大夫照理,十分安稳。
宫里的大小事,暂时由贤妃协助处理。没吃过猪肉,可是贤妃见过猪跑。再加上在太后身边耳濡目染多年,贤妃上手很快。
一时间,贤妃成了皇后最得力的助手。
萧珩想到了白筠筠。那日回去后,这个女人就“病”了。皇后派御医去诊治,御医回来说:“白贵人有些脱力,气血两虚。但是并无大碍,补一补便好了。”
那般表演,能不脱力?
气血两虚,十个女人里面九个半是虚的。太医的话,就得两听。但凡这种,便是无病。若是稍微有点毛病,那必然是说的像是没了半条命。若是没了半条命的,太医口中必然是“命悬一线,尚有一丝生机”。
待太医为其诊治好了病,那又是大功一件。
啧啧,萧珩又想到了白筠筠。那日她的话,比这些太医加起来的段数都高。越想越觉得——高!实在是高!
“吾乃泰山nǎinǎi,受尔等所求,卯日星君转世投胎在此。待星君历劫便可归位,尔等要善待。”萧珩背着手在殿中溜达,来来回回琢磨这句话的意思。看似平常,实则处处玄机。
先是表面的演戏,将众人代入其中。“泰山nǎinǎi”是民间所知的赐子神仙。“尔等所求”是谁呀?那么多人在场,总有几个求的罢。
还“卯日星君”?亏她会编,找出这么个鲜为人知的神仙来。
“历劫归位”,这话更有看头。不管杨婉仪肚子里的孩子能否平安降生,能否顺顺利利的长大,这句话怎么都是对的。
瞧瞧,这心机!
萧珩食指轻轻敲击木案,把福公公叫到近前,“白贵人的字练得如何了?去看看,别浪费朕的纸墨。”
*
扯他娘的淡!
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不得不说,淑妃和褚贵人这场戏做的漂亮!
一环紧扣一环。白筠筠做着平板撑,那晚上的事犹如电影,一幕一幕在脑中回放。
虽然有漏洞,可是细节之处淑妃已经做的很妙了。杨婉仪宫婢的招认,张之鹤的自杀,德妃被划破的裙摆。还有多年前亲手绣制的帕子,惟妙惟肖的书信,一模一样的针法。
可见淑妃做功课很认真。之前故意嚣张跋扈,引得德妃放松了警惕,结果一个神龙摆尾,扫的德妃与杨婉仪苦不堪言。
越复杂的东西,漏洞越多。白筠筠眯起了眼睛,任由汗珠子滴在青石板上。
春杏在一旁看的发愣,她家小主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刻钟。非但身上不动,连脸上都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像极了那日的样子。
春杏犹豫,又犹豫…双膝一弯,“泰山nǎinǎi,您又来了么…”
白筠筠被春杏一句话破了功,身子一软趴在地上。
春杏见自家主子浑身抖动得厉害,只当是泰山nǎinǎi想来不来,想走不走。忙壮着胆子上前拍拍白筠筠的后背,壮着胆子说好话。
“泰山nǎinǎi,我是春杏,您要是下凡了,就到奴婢身上来转转罢。我家小主身子经不住您老的金身,您来奴婢身上可好?奴婢身强力壮,带您去院子里转转。院子里,梅花开了…”
白筠筠抖得更是厉害。那时假扮神仙上身,也是迫不得已。皇上虽怒,可是并未有杀心。既然抱了皇上的大腿,那就要为领导做事。太后与皇上角力的形势下,给皇上找个下台阶便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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