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相处,提前问一下有点底子。
魏景便道:“舅母端庄贤德,日常待我虽恭敬,却不失慈和。”
呃,不多不少,和上回所说没啥两样啊。
邵箐忍不住瞅了他一眼,会不会他根本也不十分熟悉?
不过是也不奇怪,一个是皇子殿下,一个虽是舅母但更是臣fu;一个是外男,另一个则是女眷。二人圈子根本不一样。
其实邵箐猜得也差不多了,侯府内外院门禁森严,孟氏平时也就迎接他时见见面,还有皇后宫里请安偶尔碰上,没什么机会深入了解。
不过孟氏还算好的。魏景记忆这么好的一个人,蹙着眉头愣是想了好一会,都没能想起表妹傅芸的模样,想了想,最终道:“五表妹端庄敏慧,柔嘉淑顺,故靖江侯世子三次登门求之。”
邵箐没好气,这明显就是套话呀,赞扬名门贵女一般都能捡几个安上去的溢美之词。
得了,不用问了,他是没印象的。
邵箐确信,他还没自己知道的多。
原身京城顶级名门贵女,自然是见过平海侯夫人孟氏,和这行五的傅氏嫡女的。
邵箐记忆里的孟氏,身材高挑丰腴,面如银盘,五官秀美,是个仪态端方的大家贵fu。至于傅芸,长相明艳动人,据闻肖似傅太夫人年轻的模样,身材则肖母,也是高个丰满型。
邵家和平海侯府jiāo情一般,原身和傅芸也没啥特别jiāo集,只混了个脸熟,深入了解没有。
得了,不管什么xing情都实际存在了,合得来就多处处,一般的话就客客气气好了,反正她也有正事忙。
邵箐一点不纠结,很快抛开这问题,只一意照顾魏景。
这马车不疾不徐,在第五天抵达平城,由于算得正好,孟氏母女也是今天到的,接报刚好前脚进了城。
……
久违的亲人,仅存于世的亲人,几经艰难终于找回来了,即使稳重如魏景,一时也不禁激动。
马车尚未停稳,他就站起要撩帘子。
邵箐忙道:“你慢些。”
她瞪了他一眼,上前扶住:“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了,你伤没好全呢。”
没好全,也差不多了,她大概是忘了,当初在黔水畔时,他重伤第五天就动身从合乡赶往平陶。
魏景此时面色已如常,武力也恢复了差不多了,也就动作大了伤口会有些许隐痛,不过很轻微,早不碍事了。不过妻子的紧张和关切,他还是很享受的,回头笑笑:“好。”
夫妻携手下了马车,往前厅而去。
魏景的步伐还是很有些急,但邵箐这回也不说他了,她知道他心绪激dàng。
这种情绪很容易感染了邵箐,邵箐本来也很高兴的,为他弥补遗憾而欢喜,真的很不容易,找了这么久,才真把人找到了。
夫妻俩大步进了前厅,只是第一眼,二人俱吃了一惊。
孟氏和傅芸的现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瘦削的中青女人,一个看着年过五旬白发早生,一个则看着有二十出头,但邵箐知道她们才四十四和十九。
二人正拘谨坐在前厅,闻声望来,脸色蜡黄,双颊消陷,干瘪枯瘦得简直脱了相,昔日面若银盘的丰腴模样已半丝不见。
傅芸还好些,虽憔悴,眉宇间郁色明显,但到底人年轻,五官仍有五六分旧日影子,略略收拾过后一眼就能把人认出来了。
孟氏却连眼眶都凹下去,颧骨显得尤其高,她消瘦得显出一双眼睛尤为大,却无神,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愣愣看着魏景,却没反应得过来。
与往昔简直判若两人,绷着身子坐着明显不安,愣愣看着魏景半晌不敢相认,直到魏景哑声喊“舅母”,孟氏才如梦初醒,“殿下!”
母女二人痛哭失声,身躯一软栽倒在地,本来下意识见礼,但扑倒在地已经起不来了,嚎啕大哭。
仿佛泣血般的凄楚感觉,这哭声听得邵箐心脏闷闷地难受。
她都如此,何况魏景?魏景双拳攒得死紧,黑眸闪过一抹水意,他重重呼吸几下,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孟氏。
他喉结急速滚动几下:“舅母,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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