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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苗疆寻蛊
    每当我离开家需要很久才能回来的时候,爷爷总是站在楼上能看到我的那扇窗户旁,将窗户推到最大,默默看着我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我的身影为止,这是我在虚空斋的时候宽伯告诉我的。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爷爷,不断回忆着往事。
    三天前我醒来后,发现已经身在马几山寨,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从种马口中,我得知了那天在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那日爷爷帮我挡住了巴颂的致命一击,紧接着我也跟着昏迷之后,巴颂并没有放弃杀死我,种马和莲蕊在巨浪之中勉强能自保,根本无法前来营救,眼看巴颂就要得逞,让种马现在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哇~哇~”在犀渠愤怒的婴儿啼哭声响起的同时,一蹄就将巴颂踢飞了,是的,直接飞了,空中还出现一个亮点那种飞,只不过他没有说我还会再回来的。
    随后犀渠将渐渐沉入水中的我和爷爷叼了起来扔到背上,又把种马和莲蕊也扔到了它背上,犀渠载着我们,随着水位的上升,最后从玄天机主墓室顶部的空d游了出去。
    犀渠将我们放在依然布满浓雾的公母湖岸边后,就慢慢回到水里消失不见了。
    死里逃生固然值得高兴,但是种马背上已经驮着阿喜的遗体,没有能力再带人走,光凭莲蕊一个人,更是没办法再把昏迷中的我和爷爷带回去的。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补火毕摩带着人进入了“嘿祖啦哒”,并找到了他们。
    因为玄天机的主墓室以及阵眼都被毁,这里的磁场已经不能再对罗盘指针产生影响,所以补火毕摩轻易找到了这里,他说是爷爷给他留了一张小纸条,让他在我们走后三天打开,他准时打开纸条看了之后,马上就带人赶到这里来救了我们。
    我和爷爷都被安排住进了补火毕摩的药房接受救治,种马则帮着莲蕊他们给阿喜和骡队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之后,我醒了,我这次受的伤比上次严重许多,虽然外伤早就结痂,但后背遭受重击,肺部有一些出血症状,需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才能康复。
    我第一时间给宽伯打了个电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他,宽伯不愧是跟随爷爷几十年的人,他虽然担心爷爷,但并没有方寸大乱,而是让我有空的时候回一趟虚空斋。
    种马说在我们被送回马几山寨的时候,巴颂断在爷爷身上的马来剑凭空消失了,补火毕摩仔细查看过后,确定了这把马来剑整个剑身都是由一种叫“影蛊”的蛊虫构成。
    这种蛊虫和常见的那种发出即伤人的蛊虫不同,培育成功后就进入了休眠状态,一旦见血,就可醒来害人,巴颂用他自己独有的手段将影蛊铸成马来剑身,刺中爷爷撇断剑柄后,影蛊潜入了爷爷体内。
    爷爷一生倒斗无数,也有过奇遇,吃了不少灵丹秒药,所以在影蛊进入身体后,能硬抗一段时间,到达马几山寨后,补火毕摩又用他自己培养的蛊虫放入爷爷体内,延缓了影蛊发作的时间。
    养蛊并不是苗人的专利,古代开始,也有不少彝人会养蛊,有古书记载为证:“彝人有养蛊者,其术秘,不与人知。或云养大蛇而取其涎,暴干为末,投食物中,人误食之,七八日即病,不治则死矣。”
    爷爷的性命暂时无忧,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至于为什么犀渠会救我们,根据种马的说法是我的血起了作用,否则没可能一个嗜吃人的怪物,会救下自己的盘中餐。
    种马甚至开玩笑地说,以后倒斗,如果再遇到类似的凶兽怪物,一言不合先割开我的手腕撸它一管子血再说,被我当即鄙视了。万一没用,反而被吃了我向谁去喊冤?
    前天我经受不住种马的蛊惑,滴了一些血在爷爷药里混着喝进去,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就是最好的证明,看来我对蛊虫抗性较强,只针对自己,不能救人。
    “哟,欧阳,你又来看老爷子了?”种马来了。
    “大种马,你说,我爷爷能救过来吗?”我知道种马也不知道。
    “补火老头这么厉害,应该没问题的吧?”种马道。
    “你和莲蕊怎么样了?”还是谈点高兴的事吧。
    “唉,别提了,莲蕊妹子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估计是为了阿喜和骡队的人在伤心吧。”种马表示郁闷。
    “种马,一般不明确拒绝的就有戏,努力啊!”我鼓励种马。
    “好!我再努把力。”种马接受我的鼓励。
    “那个千年粽子玄天机,究竟死了没有?”种马非常纠结这个问题。
    “我觉得应该是死了,他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永生者吧,和东成西就里的王重阳有的一拼!”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
    “没错,被高空抛物砸死的永生者。”种马对此表示同情。
    “玛德,还说抄那个千年粽子的家,接过什么财宝都没捞着,只弄到一个这玩意儿。”种马拿出一颗j蛋大小的纯白色珠子把玩起来,这珠子是他在浮木上的时候,看到有个东西在水面发光,从他旁边飘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的。
    随后他说宝贝都丢了,倒了玄天机的斗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这东西看起来奇特,入手感觉很重,但却能在水里漂浮,问过山寨所有老人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当留作纪念好了,万一他爷爷责问起钉尸神针和阳神杵丢失的时候,他就拿出这颗珠子抵挡一二。
    “小龙王,仲马先生,补火毕摩让你们去议事厅找他。”一名青年进来报信。
    “难道是补火毕摩想出治疗爷爷的方法了?”“补火老头还是很厉害的!我上次,玛德,不提了,去了就知道了。”
    我再看了昏睡中的爷爷一眼,和种马朝议事厅赶去。
    我和种马此刻正坐在议事厅的藤椅上,加上坐在我们对面的补火毕摩,一共三人。
    这次山寨突然死了这么多人,莲蕊陪同索马老爹下山处理相关事宜去了,留下补火毕摩和长老们主持大局,驱蛊的事情,长老们不懂,所以就只有补火毕摩一个人在议事厅和我们开会,这样也好,简单明了。
    可我们来了好一阵,茶叶都喝淡了,补火毕摩还是闭口不语。
    “补火老头,欧阳老爷子中的蛊到底怎么弄啊,你倒是吱一声啊!”种马比我还着急。
    “补火毕摩,我爷爷中的蛊是不是不能治了,但说无妨,你们几次救了我们的命,我已经十分感激了,就算不能救我爷爷,我也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怨言!还请补火毕摩如实相告。”这是我的真心话。
    “小龙王说哪里话,龙王对我彝寨有大恩,我只是苦于无法解决影蛊,才羞于出口,实在是惭愧!”补火毕摩说的话让我如入冰窖,这么说,爷爷只能等死了?
    “不是吧,补火老头,你这么牛的人都不能解决欧阳老爷子体内的小虫子?”种马虽然嘴上老头老头的喊,但内心其实还是很敬佩补火毕摩的本事的。
    “你这小子,我只说我没办法解决,又没说龙王死定了。”补火毕摩捻着胡子沉吟道。
    “哦?还请补火毕摩告知,感激不敬!”我大喜,爷爷有希望得救了!
    “我这次给龙王带进古墓的东西,是金蚕蛊毒,它是天下万种蛊毒的克星,一个人如果身怀金蚕蛊毒,普通蛊毒是没办法伤到他的。”补火毕摩说到关键之处,我明白了。
    “我知道了!补火毕摩,既然金蚕蛊毒是天下万种蛊毒的克星,那我们如果去找到天下万蛊的克星金蚕蛊,再把它带回来,就能将爷爷体内的影蛊杀死了吗?”我提高音调问道,终于有解决的办法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补火毕摩说道。
    “至于去哪里找,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苗疆了吧?”种马表示这都不知道,还混什么江湖。
    “没错,虽然我们彝家也有古代传下来的蛊术,但是比起苗疆,就差太远了,我给龙王的金蚕蛊毒,还是多年前龙王从苗疆回来后送给我做研究的。”补火毕摩说道。
    “欧阳老爷子太牛*了,难道他把苗疆的斗也倒了?”种马两眼放光。
    “咳咳,苗疆的区域十分广阔,横跨好几个省份,如果不知道地方,这样找起来是十分浪费时间的,龙王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耽搁太久,这次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阿蓬谷的地方,听龙王说那里有一座苗王墓。”补火毕摩指明了去处。
    “我靠,刺激啊,又要去倒斗了?”种马两眼光彩夺目。
    “你们到了那个地方,不一定非要用特殊手段嘛,可以说明来意,不管对方要钱还是什么,你们和对方交换就行了。”补火毕摩也是个老江湖。
    “好,感谢补火毕摩告知!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补火毕摩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
    “好,小龙王直说就是,我也一直想告诉你,不过龙王不同意,现在嘛,此一时彼一时。”补火毕摩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发现整个山寨对我家老爷子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一样,你们又老说他对山寨有大恩,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终于当面问出来了。
    补火毕摩笑道:“哈哈,这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简单来说,在旧社会时期,大山里的彝族还是奴隶社会,特别是鸦片战争爆发后,中国社会急剧变化,清朝驻军腐朽,拿军队的枪弹换彝人的鸦片,助长了彝族奴隶制的发展。建国后,有关部门当然会想办法解放这些奴隶制下的农奴,推翻奴隶主,当时包括马几山寨在内,周边还有好几个大型奴隶制彝寨的存在,龙王知道这里即将被划入剿灭名单,他只身闯入彝寨,杀掉了另外几个彝寨的奴隶主头头,提着他们的人头来到马几山寨,说服了当时的寨主,也就是索马的父亲,让这几个山寨上上下下数万口人避免了战火,我的父亲也是其中一个被解放的农奴,所以,你说,龙王对我们山寨有没有大恩?”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爷爷一直都对故土有一种执着的依恋,他儒雅一生,骥伏故里,在我懂事以后,他常说不愿意看到有任何无辜的人被杀戮。
    “唉,要是早生几十年,能和爷爷他们那一辈的人闯荡江湖,该多好。”种马无限向往中。
    我更是放下心来,有这一层关系,爷爷留在马几山寨,比在哪里待着都安全,自从在玄天机的古墓里遇到巴颂和胡天良之后,我对这个倒斗世界的危险程度又有了全新的认识,这里有补火毕摩和马几山寨的高手保护爷爷,我不用担心胡家的人使坏,巴颂生死未知,暂时也不用担心,我可以放心地去苗疆了。
    接下来我在马几山寨又多住了几天,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我把荧惑盘留给补火毕摩,请他帮忙保管,我和种马打算吃过今天的午饭就踏上新的征程。
    临行前种马让我等他一会儿,我好奇这孙子要干什么,就跟着他去了。
    原来这货知道索马老爹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和莲蕊都回到了马几山寨。
    种马来到了我第一次在马几山寨养伤的屋子外面,这里是莲蕊的闺房。
    “牢记得你的名字,眼睛像天上星星,温柔像一面湖水,我的妹妹,听说嘛你要进城,是不是来看哥哥,我的那个土妹妹,请你不要为我担心,这个世界复复杂杂,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会好好挣钱,娶你回家,让你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我使劲搓了搓眼睛,种马这孙子扯着一把鸭公嗓居然在莲蕊的闺房外唱起了彝族情歌,他什么时候学的?
    种马一曲唱完,莲蕊的屋子里没有丝毫动静。
    “唉,莲蕊妹子,我要走了,我们要去找金蚕蛊回来救欧阳老爷子,这次去的地方听说有苗王墓,估计又是个危险的地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那个,我上次问你的事,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种马看莲蕊依然没有反应,叹了一口气,对着我招了招手准备下山。
    “嘎吱!”莲蕊屋子的门猛地被打开,莲蕊从屋子里冲出来抓住种马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随后丢下一张绣帕,风一样地又回了屋子关上了门。
    “嗷~”种马痛得撕心裂肺,“莲蕊妹子,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咬我啊!”
    “你懂个求!彝族妹子如果答应男子的交往请求,就会拉起这个男子的手咬一口,咬的越重代表越喜欢!而且还会拿出自己心爱的东西,如手镯、耳环、戒指、绣帕、绣包等,赠送给对方,作为信物,表示永结同心、终身相伴。这南边县的彝族第一美女,算是被你给祸害了。”我叹道,唉,好白菜要被种马拱了。
    “hoho!”种马开心地把背包扔上了半空,“莲蕊妹子,你等着我带上丰厚的聘礼来娶你!”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去往苗疆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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