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一家yào铺,一家肉铺,一家酒馆,连一间裁缝铺也无有。
连年征战,十室九空,帝国如今又是群雄割据的局面。能过马鞭的男儿,大多被拉着当兵去了,如沙家集这样的镇子,留下的往往是一些老弱fu孺。
家中有田无人耕,屋里老娘无人养,邻家妹妹白了发,再没见过情哥哥……军中老兵一日一夜唱的,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程大雷来到镇中的酒馆,把黑牛搁在后面,也不用担心被谁牵走。因为有程大雷这种人在,所以帝国各地的治安都谈不上好,不过,若是谁想偷程大雷的黑牛,才是自讨苦吃。
他嘱咐老板烫一壶酒,再来半斤肉,有馒头包子之类的热一些,程大雷准备带走路上吃。
酒馆里也无什么人,快要入冬的天气,程大雷又是由南往北去,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冷了。想起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程大雷也是苦不堪言。
“掌柜,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程大雷抿着烧酒,忽然问了一句。
“连年打仗,有钱有势的财主都跑到南边去了,还哪有什么大户人家。”掌柜弓着腰,道:“客官怎么想起问这个?”
“哈,没事随便问问。”程大雷又问道:“那附近有没有山贼?”
“唉,怎么能没有呢,白马峰的白当家,黑虎口的刘黑虎……都是附近有名的山贼。”
“那他们来抢你们么?”
“这……倒也不经常过来。”掌柜道:“沙家集这样的穷地方,也没什么好抢的。”
程大雷呵呵笑了一声,低头喝酒吃肉。程大雷之所以如此问,原因很简单:他手头没银子了。
这一路走来,程大雷路过很多地方,他花钱又大手大脚些,遇上没钱过日子的,免不了就随手抛出去些银子。所以得来的银子,一般用不了多久就被花光了。
而他来银子的办法,往往也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找到附近的大户人家,夜半翻墙进去,偷一笔不义之财。当然,至于对方来钱的路究竟义不义,程大雷其实也不是特别关心。
第二条来钱的路,便是方圆百里之内的山贼大盗。只要程大雷登门报名,不管哪家哪寨,一般都是直接给钱。毕竟,大家既不愿意和他动手,也不想和这魔头扯上什么关系。
事实上,从徐州到青州,程大雷遇到的,不仅是和书院有瓜葛想要杀他的。也有东海一地的江洋大盗,慕名而来,要死要活非要跟着程当家混。相比之下,后者比前者更加麻烦。
毕竟,对于要杀他的,程大雷可以还之以剑,一剑杀了了事。对于那些慕名投奔的,简直可以说是纳头就拜,捧得你天上有地上无,程大雷也不好和他们动剑。
一般打晕了事。
“客官,小店的酒还过得去么?”酒馆掌柜问道。
“嗯呐。”程大雷随口应了一声:“再给我烫上一壶酒,装上些热馒头路上吃。”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掌柜殷勤的把包袱皮递过来:“客官您慢走。”
程大雷将干粮搭在牛角上,骑上牛继续赶路。心里琢磨着,自己是要去白马峰,还是去黑虎口,要不两个地方都去一趟。
这里已是幽州和青州的jiāo界,等到了幽州,想要逢到打家劫舍人就不容易了。
也不知怎地,出了镇子后,感觉头越来越沉。程大雷看了头顶的日头一眼,眼皮沉得睁不开。
自己该不会染了风寒吧,自古英雄谁怕死,好汉独怕病来磨,这荒郊野外的,要是自己倒在路上,天寒地冻的,怕怎么死了都无人知道。
咚。
这个念头刚起,程大雷就一头跌倒在地上,勉强抬了两下头,终究挡不住力气的流逝,渐渐失去了力气。
……
程大雷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恢复意识,身上还是提不起力气,隐隐约约就感觉耳边有人说话。
“小妹,现在杀不杀?”
“把刀磨得快快的,等他醒来再杀,让他死个明白。”
“要是送官的话,可能换一笔不小的银子。”
程大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周围是荒林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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