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听到了风声,还没等我们赶到就吞金自杀了!”春公公低声道。
刘启冷哼一声道:“她倒是聪明,选择了这么个死法,否则孤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两人一路说着话已经走进王娡的卧房,王皃姁隐隐地听见他们似乎在说吴娘子吞金自杀了,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就这么让她死了,也太便宜她了!姐姐与吴娘子素无恩怨,她何至于非要取姐姐的性命不可?一定是受人指使!谁指使的?一定是栗恶妇!
她想说些什么,想让刘启彻查此事,努了努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刘启一向不喜欢她,她的话他根本不爱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禁足,她比以前顾虑了许多。
刘启仿佛压根没注意到王皃姁还在似的,缓步走到床榻边,抚摸着王娡的面颊温声道:“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孤以为过了这么些日子你会养胖些,没想到你竟比孤去之前还瘦了些。”
王娡淡淡地笑了笑,半开玩笑似的道:“妾这回怕是要破相了,妾若真破了相,殿下定是要嫌弃的。”
刘启攸地一笑,道:“孤在你心里难道只是一介重色之徒?”话落转过王娡的脸,吻上她的唇。
这一幕落在王皃姁的眼里,犹如被人猛地重击了一下脑袋,痛得她几乎失去知觉,跟着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响,仿佛有千百只蚊子在她的耳朵里不停地飞来飞去,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在这里做些什么?
燕婉使劲推了她一把,她才如梦初醒般跟着她走了出去。
燕兰立在门外,看见王皃姁出来提步向前走去,王皃姁跟在后头,神情木木然,她知道太子喜欢姐姐,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会有许多许多亲密的举动,可当亲眼看见时,那一幕竟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痛心!
两人一路上谁都没跟谁说话,闷声不响地回到殿阁。
“你一定在生我的气吧?”王皃姁在软垫上坐下后忽然开口问。
燕兰忍了又忍,气呼呼地道:“二姐,不是我说你,你昨夜明明看见有人要害大姐为何不阻止?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可是你的亲姐姐!”
王皃姁也不生气,面无表情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当时一定是着了什么魔,后来我也后悔了,想过立刻告诉姐姐,没想到竟睡过了头,更没想到姐姐会这么早抱着娉儿出去!”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无声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燕兰轻叹口气,不无自责地道:“这事情我也有责任,昨晚真不该拦着你出去,早上更不该由着你睡,否则哪会出这事?现在越想越后悔,幸好大姐和翁主没出大事,否则我就算死了也弥补不了自己的罪孽!”
王皃姁轻轻摇了摇头:“这事不怨你,你不用自责,你是好意,而我是起了恶心,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