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撇了撇嘴,心里老大不痛快:大姐处处为二姐着想,偏偏二姐一点都不领情,整日冷言冷语的,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还整日吃里爬外的和贾良娣那个阴险女人混在一起,一心护着那个坏女人,不过说那女人做的衣裳不实用,她就立刻跳了起来!
已是秋风初凉的时节,白日里倒也不觉得什么,到了晚上,日头渐渐退去,风轻轻吹在身上才感觉到一丝凉意,一丝暑热消退后轻快、舒畅的凉意。
殿阁里点起了灯,烛光下人影倏忽来去。
“大家都睡下了?”王娡问。
“都睡下了,今日刚好是我和紫儿值夜。”惠槿垂首恭敬地回答,烛光下的她显得格外的肃穆。
“去把她叫进来吧。”王娡语气淡淡的。
“诺。”惠槿福了福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久,紫儿便和惠槿一同走了进来。
紫儿福了福,嘻笑着问:“孺子有何吩咐?”丝毫未察觉出一丝异样。
王娡不说话,只是拿起金镯子慢条斯理地套到自己的左手腕上。
紫儿这才看见那根金手镯,双瞳猛地变大,整个身子跟着开始发软,一骨碌跪了下来:“求孺子饶奴婢一命!”冷汗一层层的直往她头顶上涌,她怎么也没想到啊,事情暴露得竟如此之快!
“奴婢先告退!”惠槿转身准备出去。
王娡叫住了她:“你是这里的掌事,这件事情你有必要知道。”她是太子的人,即便她出去了,她也会留意这里的一举一动,然后告诉给太子,既如此不如当着她的面处理!
惠槿的脚步顿了顿,犹豫片刻后应了声:“诺。”
“说吧,为何要偷金镯子?明知道金镯子是太子赏的,偷了它,你必死无疑,为何还要偷?”王娡问,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寒、严厉。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的哥哥被人冤枉……入了狱,需要……很多银子上下打点,否则他……必死在牢里,奴婢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奴婢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奴婢的哥哥不能死啊!”话落紫儿俯倒在地上,脑袋深深地埋在双手间,娇的身子不停地颤栗着。
“所以,你就偷了?你可以直接问我借银子啊!”王娡道。
紫儿俯在地上索索发着抖却不吱一声,她曾经在栗良娣那里做过几个月,哥哥一出事首先想到的便是栗良娣,她朝中有人,只要她肯开金口,哥哥的事情一定能够摆平!栗良娣倒是答应了,但她是有条件的,她的条件是:弄死王娡!
紫儿不想弄死王娡,可为了救哥哥,她只能答应,然这种害人性命之事她从未做过,再者她年纪尚幼,不免要心慌意乱,故常常出错,每每出错之时王娡非但不责怪她,还关切地问她,这就更让她下不了手了。
这件事情便一拖再拖,不知不觉中竟拖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哥哥已在牢里呆了整整一年,受尽各种折磨怕是再也撑不下去了,于是,她铤而走险偷了金镯子,那根金镯子最值钱,且王娡从来都不戴,很难被人发现它不见了,等到发现时哥哥或许已经被救出,她即便死了也是值得的!
万万没想到刚偷没几日竟然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