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皃姁侧转头怯怯地看向姐姐,姐姐正笑盈盈地看着她,没半分怪责之意,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不由得跪下身子,趴在姐姐身上哭了起来。
“好了,二姐,你就别哭了,大姐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你这一哭,她情绪跟着波动,又晕了过去可如何是好?”燕婉埋怨道。
王皃姁抬起脑袋,抹了把眼角的泪,哽咽着道:“我这一回可把燕婉姐给嫌弃死了!”
燕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惠槿在一旁恭敬地道:“孺子,喝完药之后就用膳吧,今日之所以会晕过去这两日吃得太少也是个原因。”
王娡点头,虚弱无力地道:“我是有些饿了,你去准备吧!”
惠槿福了福,转身走了出去。
王娡的目光随着她离去的身影,落在门口方向,心里一阵怅然,他还是没有来!她都快死了,他却始终没有来!帝王的心果真都冰冷得很!这回这笔买卖真如燕婉所说亏大发了,自己和孩子都差点没命,却未换得程良娣对她态度的半丝改变,还让太子厌恶了她!
王娡默叹了口气,太子来的日子她并不觉得什么,他不来了,她这心里头哪哪都不舒服,他不会再也不来了吧?她不会就这么失宠了吧?他至于这么厌恶她吗?她毕竟救了他的一个孩子啊!
甲观,刘启正在看手中的折子,春公公立在一旁心侍候着,总觉得今日气氛异乎寻常的压抑,让人有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
王孺子都那个样了,太子居然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看来这回太子真的很生王孺子的气,王孺子失宠是必然的了!然下午太子为了王孺子特地骑马去皇宫,大费周折地将徐太医给请来,这一举动又让人觉得太子还是挺在意王孺子的!
太子对王孺子到底几个意思?
春公公有些头疼:罢了,罢了,太子的心思岂是你一个内侍能琢磨得透的?别瞎琢磨了,省得琢磨错了无辜惹祸上身!
刘启的眼睛虽盯着折子,心里却在想: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呢?又一想,她巴不得你去看她呢,她以为用这一招就可以更得宠,你这一去岂不是中了她的计?她日后岂不是会故伎重演?
过了一会儿,他又在想:她为了救五公子差点连命都没了啊!她至于为了争宠连自己的性命,自己孩子的性命都不顾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也太不像她了!
这么想着,他站起了身,刚准备提脚,脑海里忽又响起母后冰冷的声音:“做事要知道些分寸,别因为女人冲昏了脑袋,让别人得机会赶我们出局!”
于是,他又坐了下来,这两日正在风头上,他还是避着些吧!
刘启继续看起了折子,须臾,头也不抬地对春公公道:“这两日若有大臣来找孤,帮孤推了吧。”
“诺。”春公公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良久,又听见太子凉凉地道:“徐太医也别再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