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槿淡淡地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府里的老人全都知道,曹良娣天生体寒,不宜怀胎,可曹良娣特别想要个孩子,就把这事给瞒了下来。终于有一日她怀上了孩子,她很高兴,太子也很高兴,时常去看她,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曾想一日太子去看曹良娣时,曹良娣的下体忽然出血,大团大团的血像喷一样流了出来,太子吓得脸都白了!
当时不知来了多少太医,施了多少办法都不管用,血怎么也止不住!所有人都以为曹良娣必死无疑,后来徐太医来了,他那时还不到二十岁,尚未正式入太医院,太子根本就不信他,可徐太医信誓旦旦地说他定能治好曹良娣,太子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一试,结果曹良娣真被他给救活了!自那之后徐太医名声大噪,太子也自那之后不再在曹良娣那里留宿。”
王娡恍然大悟,怪不得曹良娣刚刚会是那个神情,身为女人能有几个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在这样的地方,没孩子的日子只会日渐煎熬,最终和太子妃一样。
“徐太医这么年轻,没想到医术竟如此高明!”王娡赞叹道。
“他们家世代行医,徐太医在医术上又有几分天份,自是不同于一般人。”惠槿道,她始终一副恭恭敬敬、安之若素的模样。
王娡忽想起和惠槿说了这么久的话,竟忘了问她到这里来的目的,忙笑着问:“你进来有何事?”
惠槿淡笑着道:“徐太医说孺子需补血,奴婢让厨房蒸了些大红枣,孺子现在要用了吗?”
王娡一听到“大红枣”三个字就觉得恶心,却不得不道:“去端进来吧!”
“诺。”惠槿福了福,转身走了出去,她很清楚以王娡的才智一定已经知道她是太子的人,可知道又如何呢?这个府里的奴婢不都应该是太子的人吗?
不多久,惠槿把红枣端了上来,王皃姁看着红通通的大红枣觉得特诱人,不由得下手拿了一个吃,一面吃一面道:“好甜啊!”
王娡看着她宠溺地笑着。
待惠槿走了,王皃姁压低嗓音对王娡道:“姐,曹良娣这一阵子跟你走得这么近,不会是看中你腹中的孩子了吧?你的身份低,她的身份高,孩子跟了她自然会比在你身边好,而她有了孩子日后想登上皇后之位可就省力许多!”
王娡听着这话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妹妹这话并非没一丝可能,再仔细回忆刚刚与曹良娣说话那一幕,她似乎有意透露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她为何要有意透露?不会是为了……
王娡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挥掉什么脏东西似的道:“别瞎猜了,我肚子里这一个若是男孩,曹良娣要着还能派些用场,可若是女孩呢?她要着又能有何用?况且,我还在,哪有母亲还在就把孩子送给其他妻妾抚养的?本朝可从没有过这个先例!”
王皃姁不以为然地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你同意,太子同意,没先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