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去找他吗?这么大的雪,她又有孕在身,万一一个闪失…………她的罪名可就更不可恕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难道就这么干等下去吗?
“吱”的一声,门从外面推开,燕婉走了进来,一脸的愤愤然。
“怎么了?”王娡问。
燕婉关了门,声埋怨道:“府里的人真个个都势利,上几日送炭送得积极得很,太子不过没来几日便都怠慢起来,连领个月例都推三阻四的!可把那些女人得意坏了,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笑话我们呢!”
王娡淡然一笑道:“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忽然想到了王皃姁,心口一紧道:“连我们这里都如此,皃姁的日子不知过得有多难呢,得想点其他法子。”
“有什么法子可想?”燕婉疑惑地问。
“我们不能尽指望太子,他不可能一直对我好,失宠是转瞬间的事情,一旦失了宠,我们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在这个府里还如何呆下去?每个月的月例也就那么点,攒不下多少,不如绣些东西悄悄拿到外头去卖,赚些钱一部分拿去给皃姁,让她打点上下,一部分我们自己攒起来,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派上用场。”王娡道。
“啊?”燕婉大吃一惊,“大姐,你还怀着孩子呢,这岂不是太辛苦了?”
王娡凄微一笑,道:“什么苦我没吃过,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这孩子已经满三个月,不过做些针线活伤不到它的,如此虽解决不了多少问题,挣不了多少钱,总比坐以待毙强吧?日后再想想更好的法子。只是这样做不太符合规矩,万一被人发现了定会惹出不少麻烦,得找个可靠的人拿出去卖才行。”
“这事倒不难,我来想法子,交给我办便是。”燕婉道,心里暗暗在想万一真被发现了她就把责任都揽了去,一个奴婢做针线拿出去卖算不上什么大事,顶多挨几棍子,忽然一丝悲凉的感觉升上心头,入太子府前为了生存大姐和夫人时常揽针线活做,做得手上全都是针眼,没想到入了太子府竟还要做这样的事情!既如此,当初又何必费尽周折入太子府呢?
甲观,刘启正在看一卷竹简,春公公走了进来,福了福,试探性地问:“殿下今晚仍在甲观歇息?奴婢好早些做准备。”
他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太子竟冷了王孺子十日,想来那王孺子一向行事心,言语得当,她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太子听见?这也太背运了!
刘启不由得又回忆起那日王娡说的那些话,想了又想,她有说错什么吗?她可真没说错什么,不过是大度些,不与那些女人计较,说了些宽慰自己宽慰下人的话罢了,这又有何错?如若她当着他的面替那些女人说好话,他一转背便大骂那些女人,这岂不是更让他痛恨?
又一想,这正是她让人恼的地方,明明说了些让人不痛快的话,偏偏找不到任何错处!她没有一丝错,错的那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