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在一旁听着暗暗忖度道:怪不得刚刚那侍女说王孺子又折回去过,原来是因为你!你这个丫头,做事鲁莽任性,现在知道后悔又有何用?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娡强忍着痛和内心的不安,宽慰道:“你别担心,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王皃姁听着王娡的话更是觉得愧疚,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启看着心烦,扫了一眼两旁,冷声道:“跟着王孺子的人呢?”
燕婉立刻走上前,几分恭敬几分胆怯地道:“奴婢在。”
“你是怎么在侍候王孺子?”太子冷戾的声音里满是责备之意,“你家孺子月信晚了几日?”
燕婉的心越跳越快,低首答道:“大姐的月信一向很准时,这回晚了四五日,奴婢有些不放心,一大早去找过太医。”
“太医怎么说?”刘启问。
“太医……太医忙得很,都……都不得空。”燕婉的声音略略颤抖起来。
“都不得空?!”太子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吓得燕婉激灵灵打了个颤,然太子却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对一旁的王皃姁满是嫌弃地道:“你别跟着了,赶紧回自己的殿阁吧,别再把风寒传给你姐姐!”
王皃姁一听这话犹如坠入万丈冰潭般,失望至极,怔怔地看着太子,半晌不得不福了福,应了声:“诺。”
刘启看也不看她一眼,抱着王娡向听风阁急步而去,只觉得怀里的人特别的轻,轻得仿佛感觉不到她的份量,忽又觉得她特别的重,重得令他抬不起脚,这段日子她前前后后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却从不曾向他吐过一个字,她为何不说?为何不说??
她说了又能如何呢?
刘启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他当初之所以那么快升她为孺子也有看她有了位分之后会有怎样变化之意,结果她没变,麻烦却不停地缠上了她的身!
王皃姁立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刘启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燕兰碰了碰她,这才回过神来向自己的思雨阁走去,神情说不出的怅然。
不远处栗良娣看着眼前的一切,凤眼早已染上了怒火,咬牙切齿地道:“贱人,这么好命,居然让她怀上了!我还想着寻个机会再好好教训她们,如此还如何教训她们?有了太子的子嗣岂不更得了势?”
红在一旁宽慰道:“良娣不必动怒,奴婢刚刚听见燕婉说王孺子的月信不过才晚了四五日,四五日而已,岂可保证一定是怀上了?再者,就算是怀上了,能不能生下来也难说,女人生孩子就如同从鬼门关走一遭,命悬一线!”话落意味深长地看向栗良娣。
栗良娣笑了,杏唇扬起,满是不屑地道:“说得极是,她那么贱的命哪配拥有太子的子嗣?”
春香略蹙眉,她自然明白这两人话中之意,且不说太子妃其他事皆不大管,对子嗣一事极为看重,太子对自己的子嗣也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