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阁里插满了海堂花,什么颜色的都有,红色居多,那红宝石般的花朵沾着几滴水珠,娇艳欲滴。
春香跪在地上给她身旁的红衣贵人染指甲,贵人侧躺在横榻上,心情似乎很不佳,柳眉微蹙,凤眼含怒,怒声训斥道:“我巴巴地等了一整日,等着看好戏,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好戏?你不是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必能让她万劫不复吗?”
春香脸色瞬间苍白,手微微一抖,贵人的指甲便有些染偏了。
贵人更是不满,呵斥道:“笨手笨脚的东西,滚一边去!”目光瞄了红一眼,道:“你来染!”
春香不得不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红喜笑颜开,快步走了过去,路过春香时,故意扬了扬脖子。
栗良娣眯了眯眼,继续骂道:“贱女人,怎么这么好命,居然让她逃过了这一劫,也不知那没根的东西有没有把我们给供出去?”
春香怯怯地答道:“奴婢觉得应该没有,他的弟弟尚在我们手上,更何况他若真将我们供了出去何至于被逐出府?”
红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这可难说!”
春香气得直咬牙。
栗良娣扬头拔高音道:“说了又如何?刘启能将我怎样?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见一个喜欢一个,这都第几个女人了?还有他那个姐姐,哼,也不知安的什么心,不停地往他怀里塞女人!”
红立刻马屁精似的道:“良娣一直是太子殿下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这府里上下有谁能与良娣您相比?那些女人不过是太子殿下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玩不了几日也就腻了!”
栗良娣愉悦地笑了起来,余光扫过春香,恨声道:“弄成现在这样,是我们太低估了那贱女人的能力,还是你的计谋太差?”
未等春香开口,红便道:“奴婢当初就觉得此计甚为不妥,别看那王孺子平日里温和乖顺,不多言语,可她能得太子殿下的欢心定然有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昨日说是让她去受辱,说不准反是让她更得太子殿下欢心呢!”
马后炮一向是红的特长,偏偏栗良娣听了进去,一怒之下将身旁的檀香木枕头使劲砸向春香,春香不敢躲,胸口被那枕头狠狠地砸了一下,痛得她两脚一软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栗良娣正欲破口大骂,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春公公,他躬身请了个安,笑着道:“谁这么大胆,惹得栗良娣如此不痛快啊?”
“还能有谁?不……”
春香生怕栗良娣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大骂王娡,立马接话道:“是奴婢笨手笨脚,刚刚不心将良娣的指甲给染偏了。”
春公公扫了眼春香脚边的枕头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一翻思量。
栗良娣只好收回欲要说出口的话,阴阳怪气地道:“春公公许久未驾临我这紫霞阁,今儿忽然驾临,所为何事啊?”
春公公陪着笑:“奴婢能有何事?不过是替太子殿下办点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