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慈一脸无语的看着肖母,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她从餐椅上站起,“我吃饱了。”
夜晚月朗星疏,肖白慈躺在闺房的大床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下巴发呆。
死严肇逸,臭严肇逸,他居然敢整整三天都不给自己打电话?!
不打电话就算了,真的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女人啊,果然是结了婚就不值钱了!
肖白慈表情犹豫的寻找着严肇逸的电话,咬了咬下唇,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手机响了一会儿就被人接起,只听电话那边的人,声音冰冷透彻,“终于想起我这个老公了?”
听到他类似于抱怨的话,肖白慈的心倒是像铺满了蜜糖一样,嘴角微微翘起,难得也傲娇一下。
“想要让我想起你,你不知道要给我打电话吗?!”她故作不悦的开口。
严肇逸轻笑一声,声音慵懒邪魅,“你现在不就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吗?”
闻言,肖白慈的脸蛋一热,霎时间就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他现在的话外之音不就是觉得她在乎他多一点吗?!
久久听不到肖白慈的回话,严肇逸那边的呼吸开始变得有点微促,心里有点紧张,修长的手指划过面前的文件。
“在做什么?”
“睡觉!”肖白慈语气不悦的回答,大眼睛一转,她又反问他,“你在做什么?”
“我在忙。严肇逸声音清浅的回答。
两人相继沉默了一会儿,严肇逸从办公椅上站起,走到落地窗前俯瞰世界,他声音温柔的问:“白白,我想你了,什么时候才不生气,回来啊,嗯?”
他的声音就如魔音,肖白慈听在耳里,心却跟着醉了。
她嘟着小嘴,开始不依不饶,“你什么时候肯放过爸爸,放过肖氏,我马上就回来。”
原本很温馨很甜蜜的一通电话,被肖白慈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严肇逸在电话里保持沉默,换句话说,那叫无声的对抗。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一次,他不能让步,也不想让步。
除了这件事情,他其他所有的事都可以宠着她,爱着她,无条件。
听不到严肇逸的妥协,肖白慈又开始心塞了。
其实不难懂他的心在想些什么,如果他要妥协,他就不会在她回家三天也不过来哄一下。
这一次,他是很坚定自己的想法,不会为任何人而妥协的,包括她也一样。
“严肇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严肇逸有点心疼。
他轻轻一笑,有点无奈的哄着她,“胡说八道,不爱你,我就不会跟你结婚了,还是说,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为了你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才跟你结婚的?”
“我虽然笨,可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卑鄙的人。”肖白慈伸手搂过一边的被子,用被子裹着自己,幻想着此时此刻,严肇逸就躺在自己的身旁,抱着自己。
“白白,我答应你,就算我在董事会的股权不够,我也不会夺走你手上百分之一的股份。”严肇逸低低一叹,悄悄的喂了她一颗定心丸。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出卖
肖白慈咬住下唇,她心里其实是相信他的,可是看到爸爸为了肖氏的事情那么忧心,她实在是做不出帮严肇逸那么不孝的事情来。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想起晚宴的事情,肖白慈最终还是拉下面子来邀约他。
严肇逸垂了垂眸,冷峻的面庞上挂上了一抹英俊的笑,“怎么?你想约我?”
“不想见我就算了,哼!”肖白慈哼了一声,完全不给严肇逸调戏自己的机会。
“好好好,现在你最大,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无论你约我去那里,我都去,老婆不生气了,好不好?”他甜言蜜语的哄着,真的是一反毒舌腹黑的常态。
肖白慈的笑容甜滋滋的,故作矜持的清咳一声,“算你识相!”
“那老婆大人,不知道你明天想要约我去哪里呢?”
“你把手机随时开开,明天,穿西装,帅一点,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肖白慈真的是一副霸道老婆的样子,给严肇逸下命令。
在忙碌的工作中,接起她的电话,听着她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严肇逸忽然觉得心里一片轻松,老婆说什么,他当然都说好。
翌日一早,肖白慈便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坐着家里的车往凯瑞酒店开去,手上拿着前些天刚买的小礼服,想起今晚就能见到严肇逸,她脸上的笑容便怎么样都掩饰不住。
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她跟严肇逸是新婚,又是小别,见面这件事情似乎比刚谈恋爱去约会时更期待。
高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严肇逸身穿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庄重挺拔,两腿交叠,他姿态慵懒的靠坐在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倨傲自信的笑,目光炯炯有神的直视着前方的高昊。
“你想要买我手上百分之五的肖氏股份?”严肇逸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高昊是有预想过,只是没有想过自己的预想这么快就得到证实。
严肇逸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摊开支票上的数字,他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我买你手上股份的价格,觉得不合理,你随时可以加价。”
高昊低头扫向桌面那张支票,挑眉不屑的哼了一声,“严肇逸,你把高昊看成了什么人,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
严肇逸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高董事长,看你把话说得,我们都是明码标识的生意人,如果高董事真的有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仁义道德,那你当年也不会为了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出卖我的父亲。”
高昊的脸色一变,目光带着浓浓的不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严肇逸翘起嘴角,冷笑一声,“我今天来,目的很清楚明确,你手头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志在必得,如果高董事长合作,这笔钱就当作是我严肇逸的小小心意,如果你不合作,那在我把肖俊峰拉下台以后,下一个,就轮到你高昊。”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律师?!”高昊冷哼一声,拿起桌面上的支票,两三下就毫不犹豫的撕碎。
严肇逸把高昊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然而他不为所动。
“高董事长,你这样的行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肖氏现在是什么环境,你看分红就知道,我开的价钱,可是你分红的十倍,你二话不说就把支票撕了挺肖俊峰,这不是要面子,是什么?”
“够了!我这里不欢迎你,立马给我滚出去!”高昊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指着门口那边,大喊送客。
严肇逸一脸无所谓的笑,态度是淡定从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理好自己的西装外套,他开口道:“高董事长,我之所以会朝你这边下手,可是有原因的,你国外那边的风险投资,真的出现了风险,不是吗?你不卖掉手头上不赚钱的肖氏股份,难道你要拿自己公司的钱去填国外那一笔钱?如果你真的那样做,董事会里的人要告你,我严肇逸二话不说,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你……”高昊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怒瞪着严肇逸,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严肇逸一派悠闲,从西装袋里掏出gucci男士墨镜带上,原本冷峻坚毅的脸上更添上了几分神秘和冷酷。
“高董事长,生意人嘛,就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我们的世界观里,一直都是,有利益,才有兄弟,不是吗?”
话音落下,严肇逸揣着西裤口袋,迈出修长的腿,转身就潇洒离开了。
走出办公室时,高天明刚好走进来,见到严肇逸,他不由疑惑的蹙眉,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来这里做什么?!”
隔着墨镜,严肇逸目光森冷的看着高天明,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他回答道:“我上来是想跟你父亲做一笔交易,不过……我真的发现有其父必有其子,以后我和白白生的孩子,看来我要好好管教才行。”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高天明莫名火大。
“字面上的意思。”他冷笑的点了点头,迈出脚步,绕过高天明就往电梯那边走去。
高天明蹙着眉头大步走进办公室,他怒气冲冲的往父亲那边走去,质问道:“爸,严肇逸上来找你是不是为了你手上肖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高昊一脸头痛的闭上眼睛,“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不插手?!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严肇逸对付肖伯伯吗?!”
“天明,现在的局势对肖家很不利,就算我不把股份交出来,严肇逸也会想办法对付肖家,如果我们和肖家是亲家,这个忙,我不能不帮,可是现在,我和肖俊峰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我没有必要将他往身上揽!”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肖伯父不是你这么多年来的好朋友吗?!你现在想要出卖他?!”高天明简直没有办法理解父亲此时的想法。
“我们生意人!有利益才有朋友!”话音落下,高昊也不想再跟高天明废话,转身就往自己的办公椅走去。
高天明一脸失望的闭上眼睛,两手插着腰际,心头莫名烦躁。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只要过了今晚
严肇逸从高氏集团回到律师事务所,刚走到正门,只见陈安卉踏着高跟鞋,一步步向自己这边走来。
“你不要告诉你,你惹上了官非,需要我帮忙。”严肇逸摘下墨镜,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说话毫不留情。
陈安卉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提步走近他,伸手去帮他理打歪掉的领带。
严肇逸蹙起了眉头,大手抬起手,挥开她的手,自己去理领带。
“有事就快点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今晚,陪我出席一个慈善晚会吧。”陈安卉抬眸对上严肇逸的黑眸,声音温柔的邀请道。
“不好意思,我严肇逸不是一个慈善家,对于这种装模作样的活动,实在是没有兴趣。”
话音落下,他迈出脚步就往前走。
“有兴趣你就会去吗?”陈安卉转过身,目光直视着他的背影。
严肇逸顿住了脚步,眉目不耐烦的蹙起,转身看向她,“陈安卉,我以为你不会下作到对有妇之夫感兴趣,谁知道,你又让我对你大开眼界了。”
对于严肇逸的讽刺,陈安卉的内心已经足够的强大,环着手臂,她笑着看向严肇逸,“外面的人,不是还不知道你严律师已经结婚的事实吗?我只是看上了个黄金单身汉而已。”
“换句话说,你今天跟肖白慈离婚了,我就有机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严肇逸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摇了摇头,“陈安卉,我以前还真是不知道你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他已经不想再跟她废话了,迈开脚步就往事务所里面走,忽然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是陈世安的电话。
他蹙了蹙眉,目光投放向淡定自若的陈安卉身上,他接起电话。
“陈叔叔。”
“肇逸啊,我知道这一次是为难你了,不过看在我以前照顾了浩哥这么久的份上,你就帮安卉一次吧,她刚刚回国,第一次出席这种慈善晚宴,没有一个男伴,实在是说不过去。”陈世安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丝丝请求的意味。
听到陈世安的话,严肇逸的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然而这是人情,他不得不还。
“好,这一次是看在陈叔叔的讽刺,只至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好……”
严肇逸挂了电话,陈安卉这才一步步的走过来,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她满意的开口道:“肇逸,你今天这身衣服就很帅了,很适合今晚的晚宴。”
闻言,严肇逸的嘴角翘起了一抹不屑一顾的笑,俯身在她的耳边开口,语气轻柔,话却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