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到达了交易地点――东兴口岸某出租屋,后面的黑色轿车停靠在一边,前方坐着的下属赶忙撑伞下车,为后面的人开车门。
他们撑伞排成两排,等待着云葛发号施令。
“云哥,刀疤哥,请。”他毕恭毕敬的弯着腰,一手拉门,站在一旁,做出‘请’的姿势。
见刀疤下车,他连忙撑伞迎了过去,后面的人紧接着替云葛撑伞。
雨势太大,说话的声音都得比平时大许多,成千的雨滴滴在地上,熏染开来。
云葛四处张望扫视着,满脸谨慎,四周围都是高大的灌木丛,眼前只有一栋半成品的楼房。
云葛抬了抬手,下属连忙打开大卡车的后门,“刀疤,走吧。”
云葛领头,走到楼下,在门上连续轻敲五下,这是他跟雄鹰定的暗号。
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小缝隙,对方警惕的透过门缝看了下,见是云葛后,立马把门打开,爽朗一笑,“云哥,不好意思啊,见笑了,快请进吧。”
来人长着一副萝莉脸,一副清纯少年的模样。
“雄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云葛笑了笑,手轻搭在雄鹰的肩上,一看就是熟人。
“还不是最近警方盯得紧,云哥,小命要紧呐。”雄鹰摇了摇头,往外敲了敲,催促道,“外面不安全,进屋说。”
“把东西放下,你们在外面守着,刀疤,跟我进来。”云葛吩咐道。
“是,云哥!”
雄鹰住的是单人间,略显拥挤,衣物凌乱摆放,雄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忙收拾收拾。
“云哥,不好意思,初来乍到,还没好好招待你。”雄鹰挠了挠头,一脸歉意。
“没事,随意就行,”他顿了下,介绍道,“忘了介绍了,这个是我的得力助手――刀疤。”
他朝刀疤指了指,“这个是我的好兄弟――雄鹰。”
“你好。”两人握了下,便放开了。
雄鹰到厨房倒了三杯水,正色道,“云哥,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了,我的为人还不信?”云葛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对刀疤说道,“刀疤,把东西抬上来,给雄鹰验验货。”
“既然云哥这么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让云哥失望,”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袋美金,放在桌子上,“云哥,这是三百万美金,你数数。”
“哈哈哈,我……”
砰砰砰――
外面响起一阵枪声,虽被雨声给弱化,可里面的三人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云葛脸色一变,怀疑的目光转向雄鹰,目光凶狠,“今天交易就我们知道,中国警方怎么会知道,雄鹰,你是不是出卖我?”
“云哥,怎么可能,出卖你我也死定了。”他稚嫩的娃娃脸都快哭了,急忙解释道,“云哥,会不会是你那里有内鬼?”
“云哥,让我一枪杀了这小子,我们的兄弟怎么可能会背叛你,一定是这小子出卖的你。”他攒住雄鹰的衣领,眼神的光都能杀死人。
“放开他,我相信雄鹰,要是他的话,两年前他早把我交给警方了,”他厉声道。
似是想起两年前的事,刀疤不甘的甩开雄鹰的衣服,“别给我找到证据,不然,哼……”
“雄鹰,你这里有什么逃跑的地方?”
“云哥,这里有个后门是直接通往东兴口岸的,只要走十几分钟就到了,那里有一艘船,正好可以载我们离开这,就怕中国警方会埋伏在那。”雄鹰担忧道。
“埋伏也好过死在这,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刀疤不耐道。
“云哥,毕竟你是在我这里出事的,我来殿后,你带着刀疤兄弟先走,我随后就到。”
“好,雄鹰,你自己小心点,刀疤,我们走。”
***
苏音已经一个多星期联系不上傅远琛,起初那几天,傅远琛还会打电话跟她联系。
每次都是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起床手机没电,连他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都不知道。
傅远琛跟她说过最近要去执行任务,可能会联系不了她,她当时满口应了下来。
可过后,她在夜里已经连续失眠了一个多星期,每天都会定时的给他发信息,期待着某一天他能回复。
就这么等着等着,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傅远琛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屋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拍打着窗口,伴随着是不是滑下来的闪电,显得愈加沉重。
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一般,苏音不安的在床头来回走动着,手上一遍遍的拨打着那十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苏音特别不喜欢下雨天,在她的印象中一下雨就会发生不好的事,她的母亲就是死于那年的雨天。
“怎么不接呢?傅远琛,你现在在哪?”她喃喃自语,出神的盯着窗外的天空。
她双手合十,放在心头,默默祈祷着,“傅远琛,你一定要好好的。”
“阿音,下来吃饭了。”门口传来苏敬的淡淡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哥哥,我没胃口,不想吃。”她靠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