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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必放在心上
    今儿算是个大热天。
    她顶着太阳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到了一片树荫底下手机正好响了,她焦虑地接起来,张晓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哪儿呢?”
    “什么事儿?”
    “啧,哥见你今儿戾气挺重,想了个法子替你去去晦气,”张晓武嘿嘿直笑,“叫上平时里的那几个人,咱今晚魅色包场子去!”
    包你姑奶奶!
    她啐了张晓武一口就给挂了,张晓武却不依不饶地打了过来,“怎么?哥替你破财消灾还不乐意了?!赶紧的!必须来啊!我打听过了,今晚季老板不会来,您放心吧!”
    “我那是因为季谦么?”她咬着牙,“张晓武您可悠着点儿折腾吧,年轻人别老泡什么吧,怕您英年早逝。”
    张晓武“嘿”了一声,特火,“小由光儿,您这是站在哪道通风口说风凉话呐?敢情之前咱组的局您是没去过是吧?做人哪儿能这样呢!我晓武爷好歹也是看在你许由光的面儿上才挥的大手笔,你以为我那是钱多了没地儿放呢?!”
    张晓武这铿锵有力的痛诉倒是让她清醒不少,她扶额头痛,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刚从李海办公室出来呢,火气大,你别放心上。”
    一听是李海,张晓武想了一下,问道,“怎么?你那事儿还给闹到李海那儿去啦?”
    她“嗯”了一声,“老头子最多后天就能收到消息,我这儿正头疼呢,你说老头子那脾气要是听说了,杀回北京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怎么办呢,愁死我了。”
    张晓武是知道老头子的脾气的。那一辈实打实下来的人,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枪弹雨林,背后一身风骨与坚毅,更何况是身为一代翘楚的许老。许老有多疼爱他的这个孙女,上至许家大大小小的旁系亲属,下至圈里圈外的结交人士,明眼人儿都能看出来,这许老那是当着下一个自己的目标培养着这个孙女。
    许由光的愁虑也不是空穴来风。
    鬼知道张晓武刚认识许由光那会儿,被多少许老暗中护着的部下抽过屁兜?想想那时候,一个少年的张狂火焰就这样在许老许由光这二人面前,硬生生给掐灭了。
    张晓武也愁了,“许由光,咱俩先绝个交好吧?等许老回去了,我俩再好好叙旧,成不成?”
    “……”
    她突然就起了求胜心,上次张晓武灌她的酒她还没讨回来,让这货这么逍遥自在,不是成了自己心头的不痛快么?
    “你给我等着,今儿晚不把你灌趴,你就甭想迈出魅色的门!”
    立了毒誓,她当晚穿得特别风骚,拿出了自己平时压箱底里的吊带裙,打了个的就去了魅色。
    魅色依然喧嚣,只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时,她竟然会觉得头疼。
    和几个认识的服务生调酒师打过了招呼就摸到了张晓武的卡座上,那座上还有不少的人,估计都是张晓武招呼过来的,看过去,还有几个脸熟却交情不深的,林林总总算起来,有十来个人。
    她坐下后张晓武就跑过来给她倒了一杯酒,“嘛去了?怎么这才来?迟到了自罚三杯啊,老规矩不许赖!”
    她喝下三杯后,问道,“今儿玩什么?”
    陆骏意举着骰子索然道,“不玩骰子了,都快摇烂了。”
    白楚河一如既往的随意,“我都可以,听你们的。”
    她笑了笑,心里头生了坏主意。
    看向张晓武,“玩‘十点半’吧?”
    一听是“十点半”,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有人笑叹道,“光姐真狠啊!”
    有人没玩过这种刺激的游戏,有一个男生就站了出来讲解游戏规则。
    先以猜拳分出庄家和闲家。所谓“十点半”,抽掉大王小王,所有花牌都算半点,52张扑克牌中,手持的牌点数之和超过十点半就算失败,每位闲家以点数之和与庄家比较大小。
    比较的标准为“人五小”,“五小”,“十点半”。“人五小”是五张花牌,翻四倍;“五小”都不是花牌,且小于十点半,翻三倍;“十点半”总点数为十点半,翻两倍;点数多的胜,同点同张,庄家胜。
    这游戏规则大概说了说,还得靠实践才能深刻。
    会玩的人先开了局示范,她拉着张晓武上了阵,倒了两杯酒作为筹码。
    四个人猜拳定下了她是庄家,接着就是裁判发牌,庄家与闲家各自揭牌。
    她们将这个游戏规则简单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复杂,旁人一看即懂。这都是很寻常的酒桌,也没人会出老千,她借着运气,翻了张晓武两倍的酒。
    了解了规则一群人就开始玩嗨了,没跟着经典游戏规则走,十个人聚在一桌,各自手持五张牌,轮流揭牌,动静特别大。
    碰巧那一场下来是张晓武的庄家,十个人里有三个人是“人五小”,两人是“五小”,直接喝得张晓武开始找不到方向了。
    后面又给开了一局,她不幸成了庄家。
    结果可想而知。
    白楚河见她那架势忒不要命,特别担心,拦着她喝酒的时候她还推开了白楚河。
    一伙人都见着是美女喝酒,都开始起哄尖叫,她喝得特别急,一局下来就招架不住了。
    后来那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后面的局也没让她做到庄家。
    后来的事儿她也记不太清,只是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似乎是碰见了季谦,可事后清醒过来又想起张晓武说季谦今儿不会来。
    她模模糊糊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季谦当时是扶住了她,然后低声问道,“心情不好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季谦的一句话记得特别清楚,“那个帖子是造谣我明白,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她才害怕。
    害怕那人就是季谦。
    当然,她也记得特别清楚。
    就是那天晚上,在她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洗手间后,被白楚河强制着喂了很多的西瓜汁和葡萄后,意识总算了有了那么一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