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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人生开始变得无趣。
    每天七点起床,给自己半个小时的时间洗漱整妆,然后开车到检察院,路上经过东路的街巷,买个早餐等待红绿灯的间隙狼吞虎咽地解决。八点上班,十二点午休,等到下午两点继续手头的工作案件,五点下班,逛逛超市,回家吃了饭便开始休息,偶尔,也许会有那些送来的案子让她无暇休息,加班加点,久而久之,法庭上的对峙,竟然成了她无趣单调的日子里,唯一能让心脏起伏的事情。
    这样的一眼看到尽头的日子,仿佛在这个大得吓人的城市里,不止于她一个人的脚步里。
    可是有时候仔细想想,也会不禁问自己一句,许由光,你何曾有过快乐的时刻?
    每当自己问起这个问题时,记忆之中被自己刻意尘封的一个人,便总会跳出脑海来。
    也就是那一刹,心头略疼,血脉加速流动。
    办公室里来了一个新同事,新同事很热情,来报到的第一天,站在她的面前,用最积极向上的笑容大声叫她,“许副检好!我是新来的宁子!”
    她微微点头,只当是打过了招呼。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办公室里的人,都说她待人冷淡不好接触,若自己没那本事,单靠许老的面子,又哪里能年纪轻轻就做了省级检察院的副检?
    像她这样有本事有身世的人,京城哪处不能谋得一个位高权重的职务?偏要跑来海城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来?
    她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外,抿了一口杯中茶水,一字不落,全听进了耳。
    是啊,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京城绝好的机会跑来这山高皇帝远的城市,母亲不明白,远在重庆休养的爷爷,也不明白。
    这个世上,好像从来就没有过明白她懂她的人。
    日子仍然一天天地过,母亲给自己物色了好几个对象最终都不满意,闺蜜白楚河说她真挑剔,那几个对象都是行业精英,谁不是认认真真地到了年龄该结婚结婚,该生子生子,就她一个人矫情。
    现在这个社会里绝大多数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白楚河一周前找了一个海归男友,昨天分了,找她哭了一场,第二天却平静得该干什么干什么,上班过日子照不耽误。
    她知道,白楚河并非伤心于恋情的失败。
    其实很多道理小的时候不明白,长大之后方才渐渐明白。
    例如小时候大人口中常说的人心险恶社会复杂,又例如时常挂在嘴边的责任与负担,再再比如曾经在书中见过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