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代看着官熙的甜甜的笑容，耳朵发红别开视线：“我……我又不是什么口是心非的人，说你笨是因为你真的笨。”
    官熙哼哼了一声：“才不是，你现在就口是心非了！”
    云黎歌去休息了。
    官熙和小圣代也不好意思就一直留在厅讲话，万一吵到主人家就不好了。
    两个人进了云黎歌说的卧。
    果然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
    官熙先让小圣代去洗澡，她从卧的衣橱里拿出一床干净的床单，换上。
    小圣代自己洗好后，官熙再去洗。
    两个人都洗漱完毕，真的不早了。
    一大一小两个躺在床上，小圣代说：“笨蛋官熙，晚安。”
    “晚安，小圣代。”官熙说。
    互道晚安，小圣代似乎已经睡觉了。
    官熙却是很精神。
    黑暗中，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一个虚无的点，目光一瞬不瞬。
    连着好几天发生的事情，她的小脑袋瓜子接收了太多颠覆她目前所有的记忆的事情。
    按着现有证据来看，其实她已经能把所有的事情理个七七八八。
    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些事情，可能因为她现在知道的事情都是别人告诉她的，相当于是被灌输进去的，她完全没有一种自己亲身经历体会过的实感。
    官熙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她小时候出生，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甚至一路到大学的记忆……
    可现在想起来，这些记忆虽然存在，可是却又如此的模糊。
    她高中，好像没有朋友……
    她初中和小学，又到底具体做了什么呢？
    记忆，都是模糊的，可是她竟然从来没有觉得不对，直到现在才发觉。
    原来的她，是爱着萧九爷的吗？
    原来的她，真的捅了萧九爷一刀吗？
    原来的她，认识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有些恐慌，不仅仅是质问真藤宵的话，她真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到底是谁？
    “笨蛋官熙，你睡了吗？”黑暗中，小圣代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官熙的思绪被小圣代打断。
    她侧着身子，看向睡在旁边的小小男孩，问道：“怎么了？认床睡不着？”
    “不是。笨蛋官熙，我……我刚才听到那个女人的话了。”
    官熙问：“什么话？”
    “就……就……”小圣代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这会儿却扭捏起来。
    “嗯？”
    “就，她刚才说……我是你儿子。”下了好大决心，小小男孩一口气说完：“笨蛋官熙，你没否认！”
    官熙张了张粉唇。
    她要说什么，小圣代已经继续说话了可能是因为房间暗着，小圣代没有再端着高冷小男神的架子，声音听起来也像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一样，有点不安和惶恐：
    “笨蛋官熙，下午在房间，你也问我，如果我是你儿子，会怎么样？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儿子了，所以才会那么问吗？”
    智商极高的小男孩，跟他家笨蛋官熙讲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别人听起来像是随口问随口说的话，他上了心，这么点蛛丝马迹，什么都知道了。
    官熙一时间沉默。
    她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小圣代说这件事。
    可是现在小圣代问起，她不说，好像又不行。
    “小圣代，那，如果你真的是我儿子呢？”官熙把今天问的问题，又再问了一遍。
    小圣代还是那个回答：“笨蛋官熙，如果我是你儿子，那我爹地智商一定要很高，才能弥补你的拉低的智商水平。”
    官熙：“……”
    她一下笑了出来：“小祖宗，你啊，就一次放过我的智商不行吗？”
    “不行。”小圣代严肃地说，“自己笨还不让人说的吗？”
    官熙笑了，她从被窝里伸手，揉了揉小圣代毛茸茸的头发。
    小圣代去扒掉官熙的小白手，捂着自己脑袋：“不摸了，会长不高。”
    官熙：“……”
    官熙想了一下，如果萧九爷是小圣代的爹地，那应该不会长不高的。
    不过小祖宗不喜欢，那就算了。
    “小圣代，其实我也不是很早知道的。”官熙收回小白手，轻声说，“我是今天晚上才真正确认你是我儿子。”
    “到底怎么回事？”小圣代连忙问。
    官熙把自己的所知道的，猜测的，跟小圣代简单地说了一遍。
    可能很多人碰到这种事情，觉得小孩子还太小，没有必要告诉他，反正小孩也不懂。
    但是小圣代不一样，他比其他小孩早熟，很多时候跟他对话，确实是像个成熟的小大人，不像其他小孩子那么稚气。
    而且，官熙也认为小圣代有知情权。
    小圣代是她儿子，现在不纠正两个人身份，难道她要一直当小圣代的姐姐吗？
    她是小圣代的妈咪。
    妈咪的身份，和姐姐到底是不同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小圣代，我是你妈咪，萧九阎是你爹地，但是我完全不记得他了，所以其他再多的，我也不清楚。”
    小圣代安静听着官熙说完：“所以你才跟一熏姐姐打架？你不喜欢藤宵哥哥？”
    黑暗中，官熙看不清小圣代的表情。
    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圣代算是从小跟在真藤宵长大，对真藤宵有很浓厚的感情。
    但是——
    官熙抿了一下粉唇，低声说：“我……小圣代，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可是这么些年，我在真藤宵身边，没有那种感觉，你还小，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官熙话没说完，小圣代嫌弃的声音就响起：“谁说我不懂了，不就是爱情吗？有什么难懂的？”
    官熙：“……”
    #四岁的儿砸关于爱情懂得比她当妈咪的多，怎么破，在想等挺急的#
    小圣代又说：“那笨蛋官熙，你是喜欢萧九阎的吧。”
    “我，我……我喜欢萧九阎？”
    官熙被小圣代猝不及防这么问，下意识就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我怎么会喜欢萧九阎那种自大自以为是自说自话的男人？我才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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