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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贺隼下意识摸了摸衣服口袋,想找烟。他极少抽烟,只有在心里很焦躁的时候才会偶尔点一根。
    然而口袋里空空如也。
    心情一时更加焦躁。
    贺隼眉宇紧锁,问:“小若的案子有转机吗?”
    他需要知道她所苦苦追寻等待的东西是真的可以实现,还是说只是一场梦而已。
    肖策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贺隼,照片里是一双布满伤痕的手。贺隼接过。
    “这是婆婆葬礼过后,负责给小若尸检的法医偷偷交给阿韫的。小若身上有明显的约束伤,尤其是手腕上。我查过,能留下这种伤痕的,只有一种早已弃之不用的军用结能做到。到现在,这样的伤痕我遇见过两次。两次都是年轻女性,生前都遭遇过性侵。只不过案子至今未破。”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因为在一名死者身上发现了类似的伤,我去绯色接她,一起去警局。”
    贺隼静静听完,将照片收好,“多谢。”语气郑重。
    有贺隼在,或许小若的案子告破希望又多了一分,肖策不由松口气,“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
    贺隼现在急需平复身体里的焦躁,转身离开。
    “对了。”肖策开口。
    贺隼停下,回头。
    肖策直视着他的眼睛,“她有跟人同归于尽的念头。这个,我希望你知道。”
    贺隼脸色一僵,半晌,微微点头,大步离开。
    *
    梁韫跟吴茱萸泡完温泉,回到房间里,正说笑打闹,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吴茱萸离门近,过去开门。本来还满脸笑容,结果一看门口站着的一身烟味,脸色很不佳的贺隼,不自主收敛。
    “谁啊?”梁韫在问。
    门口两人的注意力往里移了一瞬。
    “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贺隼道。
    吴茱萸猜到应该是肖策跟他说了小若的事情,点点头,“嗯。”而后直接离开了。
    梁韫半晌没有听到回应,走了过来,正好看到贺隼进来关上门,吴茱萸已经不见人影。
    “茱萸呢?”梁韫问。
    贺隼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他的目光终于透过了那云淡风轻的皮囊,看到了藏在皮囊之下的累累伤痕。
    仿佛这一刻,他才终于认识了眼前这个人。
    看他脸色不对劲,梁韫心提了起来,走过去,“你怎么了?”
    刚到他面前,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握住,猛地往前一带。
    梁韫跌进他怀里。
    他紧紧搂着她,后背挺得笔直,让她稳稳靠在他心口,与以往的亲昵依赖不同,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她有些懵。
    “梁韫。”
    “……嗯?”
    “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
    第44章
    晚来天欲雪。
    天阴阴沉沉的,夜来得格外早。
    没过多久,雪开始下,纷纷扬扬落在树枝上,落在地上,落在透着温暖光芒的落地窗前。
    房间里宽敞明亮,冷淡色调。
    一声窸窣轻响,一件红花浴衣被剥落在地,落在清瘦脚背上,簇着一双匀称修长的小腿。
    “唔~”梁韫难耐轻哼。
    他的吻绵长深入,舌尖几欲顶到咽喉处,轻而易举让她乱了呼吸。
    承受不住,她连连后退,他却步步紧逼。
    退着退着,脚后跟突然撞到床边,梁韫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后背,却不想他却干脆带着她一起往后倒。
    梁韫轻呼出声,吓得闭上眼睛,身下陡然一软,整个人陷进了被子里。
    心咚咚咚地跳得很快。
    不等她缓过来,他的吻已经开始往下,梁韫急喘着气睁开眼,手扶着他的肩,“贺隼……贺隼……茱萸会回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快要哭出来。
    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贺隼手撑在她脸侧,抬起身,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眸色陡转暗。
    看他停下,梁韫松了口气,不过却被他的眼神吓到,将脸别开,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呼吸,伸手去拽被子,想要盖住自己。
    结果她手刚一伸出去,被人一把握住,摁在两侧。
    梁韫动弹不得,蓦然转头看着他。
    他忽而俯下/身,脸埋在她颈窝,低低道:“不要想别人。”
    “可是……”她张口欲辩。
    却像是惹恼了他,突然张嘴吮住她锁骨上一块薄薄的皮肉,而后用牙齿轻轻咬住,力道一点点加大。
    “嘶~”
    听到她吃痛轻嘶之后他才松口,身体起来一点点,脸停在与她相距咫尺的地方,近得都能清楚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他要她的眼里只剩他,只有他。
    仿佛只有这样,心里因为不安带来的焦躁才会缓解。
    被他这么看着,梁韫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贺隼垂下眼睑——
    她目光怯怯地躺在他身下,唇瓣因为充血,泛着娇艳的红色。嘴唇轻启不住喘息,舌尖在唇齿之间若隐若现。
    贺隼难以自控地抬手一把捏住她的脸,叫她无法将嘴闭上,而后低头深深吻了上去。
    她身体紧绷着,肩膀一起一伏,像是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带着的风全扑在他的心窝里,带起一阵钻心的痒,连带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躁动不安。
    “梁韫……梁韫……”他一边吻她一边叫着她的名字。
    梁韫起初只是轻“嗯”应答,他却像是不知疲倦般,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他叫一遍,她应一声。可是渐渐地,他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声音里满是急切焦躁,弄她弄得越来越狠。
    梁韫承受不住流着泪抱住他,微微啜泣着下意识说了几声“我在,我在”。
    话音落下,他竖起来的满身的刺竟就慢慢收了回去,动作温柔下来。
    “你爱我吗?”他停下来,问她。
    她神志不清地答:“……爱。”
    “再说一遍。”
    “爱。”
    “爱什么?”
    “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贺隼……嗯!”
    他动作突然凶狠起来。梁韫哭着想着推开他的时候,他又缓了下来。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在为刚才的粗鲁道歉,等她安静下来,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嗯。”她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何,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她便在他这暴风骤雨和如水温柔之间,万劫不复。
    *
    雪后初晴,晨曦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一切都显得温柔又美好。
    梁韫趴在床上睡得很沉。
    房间里暖气很足,被子只盖了一半。洗完澡重新的换的一件墨竹花纹的浴衣被人褪至后腰,露出整个后背。脊柱从后颈延出来,到蝴蝶骨,下凹到后腰,画出一条完美曲线,最后没进松松软软的被子里。
    沐浴在阳光之中,后背上浅浅细细的绒毛都能看见,整个人便多了一分乖巧可爱。
    只不过原本光滑白皙的后背上,现在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青紫。
    贺隼单腿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直软膏,一点点地帮她上药。他动作很轻,她几乎没什么反应。可是每次指尖触到那些青青紫紫,他的眉便不自觉拧紧一分,眼里满是歉疚。
    贺隼帮她上完药,把药膏放到床头柜上,进了浴室。
    听到水声,梁韫悠悠转醒。
    “嗯?”轻轻哼着把脸往枕头里一埋,醒了会儿神,正准备翻身伸个懒腰,结果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浑身酸痛不已,尤其是腰,感觉要断了。
    被这酸痛一激,一些零零星星的画面冒了出来,她才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脸通红。
    不等她冷静下来,浴室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梁韫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那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床边,继而床微微一陷,他在床边坐下。
    贺隼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这种看她躺在自己身边睡着的样子,心口就满满的感觉前所未有。
    说不清缘由,贺隼轻轻舒了口气。
    他就坐在旁边,梁韫提着心等了半天,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房间里静得像是只有她一个人,装不下去了,梁韫缓缓睁开眼。
    两个人视线碰上的时候,他像是没有料到她会醒,微微一怔,而后柔声,“吵醒你了?”
    梁韫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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