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得月下楼时看见林美丽还在盯着电脑看,季得月走到她身后道:“你眼睛受得住?一直看。”
林美丽活生生的给吓了一跳,一看是季得月又受到二重惊吓,立刻关了电脑,脸色惨白的道:“你走路不出声的吗,我在看鬼故事,给你快吓死了!”
说完林美丽象征性的拍了拍心口,白了季得月一眼,季得月哈哈大笑:“就你这点破胆子还敢看鬼故事,摸夜路不要怕回不来哦!”
林美丽重新坐调侃道:“是,是没你胆子大,你连半兽人都敢睡,鬼见了你还会怕的绕道走呢,这么快睡醒了?”
季得月打了个哈欠边往外走边道:“时间不短了,睡好了,我想到个不错的主意,现在要去验证一下。”
林美丽连忙跟在后头道:“你别这么拼命啊,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季得月摆摆手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能感觉到,你放心如果有不舒服我会立刻停止的!”
林美丽憋着嘴:“我就在旁边守着,有事第一时间喊我,当然真有不舒服怕是也晚了!”
季得月笑着没有回,这件事是她想出来的,无论前面多么的困难重重,她也要咬着牙坚持完成。
这一晃就到了两个小孩的放学时间,这期间季得月就倒了两杯水喝,多半是站在显微镜下调试。
林美丽吐着西瓜子的壳,朱儿和小新一进来立刻把她面前的盘子哄抢而光,林美丽和她们大眼瞪小眼,那两个完全不理会她,朱儿叹道:
“看看我的阿月姐姐认真的模样,再看看你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学小孩子嗑瓜子吃零食,哈哈,你不会和我们一样大的年纪吧,不要谎报军情!”
林美丽就一言不合追着这两个熊孩子上蹿下跳的用拖鞋打,季得月在中央丝毫不为所动,认真的模样一丝不苟。
二楼的落地窗前,男人手持一个望远镜,找准角度架设好,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突然他笑了。
听说这个女人在搞研究搞创新,这认真的模样倒还是像模像样的,旁边偶尔入画的那些人都成了背景墙,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低着头不喜不笑专心致志的女人,真迷人。
一辆车子缓缓地驶入了男人的视线内,劳斯莱斯,娄台回来了?
男人招了招手门口进来一个人,低下头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于光冷着眸道:“事情都打理的怎么样了,娄台为何回来的这么早,他现在不应该正在加班加点的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身后人低下头道:“少爷,事情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下去做了,娄氏的股份已经有百分之十五在您的手上,酒店和娄氏确实是乱成一锅粥,接受了上级无数个调查,已经查封了三家娄氏旗下的五星级的酒店,关于娄台为何回来,我马上去查!”
于光摆摆手道:“快点去吧,噢,对了,杏子小姐安全回京了吗?”
那人点点头道:“我们的人亲自将她送回去了,我看杏子小姐对少爷痴迷的程度不浅,如果少爷点头,以后就是陈家的乘龙快婿了,任何事都是张口一句话的事!”
于光瞬间黑了脸怒斥:“以后不要再说越界的话,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那人吓得倒退一步,赶紧打了自己两巴掌道:“是是!”然后退下了。
于光眼神阴鸷,看着出现在那个女人身后的娄台,恨得牙痒痒,连咖啡杯都差点捏爆!
林美丽看到娄台进来忍不住一愣多看了两眼,心下疑惑,他现在不是非常忙吗,当然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林美丽对他的成见也彻底的没有了。
娄台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噤声的手势,遣散了林美丽等人,慢慢地走到季得月的身后,从后面搂住了季得月的腰。
季得月正在全神贯注的看微生物的细胞,被突如其来的触摸吓了一跳,本能的瑟缩了身子扭过了头,看到是娄台,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道:
“你今天也么回来这么早?”
娄台的呼吸近在季得月的耳畔,他笑着呼吸在她的耳边哈了口气道:“也不是天天都那么忙的,早上林美丽说的对,我怕你多想,今晚回来陪陪你。”
季得月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道:“你别听她瞎说,我在家没事,现在又自己找了事情做,不会胡思乱想的!”
娄台嗤嗤地笑道:“是啊,我一回来看到你这全神贯注的样,我就知道我想多了,唉,做了件不受欢迎的事,季得月,巾帼女英雄,怎么会被情所困?”
季得月被他三两句逗得哈哈大笑,没有一丝阴霾了,把手上的事做了结尾处理,便和娄台手拉手往主楼走去。
一路走一路有说有笑,握紧的两只手刺痛了站在望远镜前的两只眼!
于光揉了揉额角,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忍不住痛骂:
“该死的娄台,早知道你狡诈,没想到你这么奸诈,三下五除二就跋去了绊脚石,为何你的运气总是这样好?”
于光一锤砸在墙上,久久不能释怀。
黄岐没有跟着娄台回来,他留在现场处理剩余的事,季得月并不知道这些。
娄台也没打算让她知道,昨夜事发突然,他怕别人镇不住必须亲自在场,又事关大人物,媒体小道都要注意。
是他太紧张上心,又接受了上级领导的几番查问,失了分寸,回来太晚!
季得月此刻看着娄台笑意盎然的样子,陪着她说笑,她的心情格外的轻松格外的好。
娄台看着季得月道:“今天一天都在实验室?我下班回来看见你好认真,林美丽那么闹都打扰不到你!”
季得月慢慢跺着步子道:“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训练过专注力?”
娄台呵呵的笑了:“你知道瞄准吗,就是那种特种部队匍匐在地潜伏在那里,一守就是一天一夜甚至更多,还有保护色,脸上抹的乱七八糟的,混淆视线的。
训练的时候,就算你的耳朵里进了蚂蚁,耳朵痒得捞心捞肺,你也不能抓,要是下雨天更惨,眼睛里都会进飞虫,但你只能看着前方,注意敌人的动向,一动不能动,你说说这算不算专注力?”
季得月惊讶的张大嘴巴:“难道电视里放的虫子从鼻孔进,从眼睛出,从嘴巴进,从耳朵出是真的?”
娄台瞬间变了脸色,一脸懵逼的看着季得月道:“有这么恶心的吗?”
季得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后一张认真的脸道:“是真的,你看我的五官如何?”
娄台瞪大眼眸道:“你说的是你?”
季得月点点头:“我是药史司的人,而且是苗疆巫蛊的传承人的弟子,苗疆有一种虫子可以不用穿孔就食人心肺,我在练这种巫蛊的时候最开始接触的就是这种虫。
而且必须做到驾驭这种虫,它的外形不凶猛,就像一个小甲虫,但是等它钻进你的身体里,它就会迅速膨胀,就像吸了血养大了一样,可是它不是吸血的它是吃肉的。
我学成之后从来不敢正视这种邪术,至今为止,我一次都没有用过,当然我的师父也甚少用!”
娄台扶着额头:“原来你也会,你的师父临终前就是用这种邪术控制了徐哲,你当时昏 ﹉迷了,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听完你现在所说的。”
季得月愣了一下道:“师父用了邪术?师父曾说过,这种东西本该灭绝,是师祖一意孤行沉迷其中根据文献自行研究,又强行让他学的。
我那时候已经*跟着师父东奔西走,吃过各种苦见过各种悲剧了,所以我敢。
学习这个邪术的时候你的精神要高度集中,集中到什么程度?集中到它跑到你身体的哪个部位你要知道,而且你必须自行给它规划路线,不让它跑偏对你造成伤害。
用银针来规划路线,一旦发现它跑偏要赶紧截住它的后路,逼其回原位,这种东西是很猛的,它平常要靠吃肉活着必须还是心头肉。
这种被虫子食了心肺的人,从外形上看不出任何死因,就算解剖,器官停止跳动了以后,你也看不出来,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娄台眨了眨眼睛,感觉后背有点凉嗖嗖的,他握紧了季得月的手心疼的道:
“那这种邪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你的生命?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错,你为何还要学?”
季得月低着头走了一步踩在了一根枯树枝上,卡擦一下响,季得月指着那截断了的枯树枝道:
“因为师父说过人命就像这树枝一样脆弱,而我几乎天天都能听到死亡的消息,师父让我学会保护自己,我只有足够强大,才不会步后尘。”
娄台瞬间感觉心里很痛,原来自己远远没有真正了解面前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她的遭遇让人惋惜,她的意志力让人佩服,她坚强倔强的性格让人爱怜。
娄台抱住季得月在她的耳边道:“余生有我,你不必再假装坚强,你的坚强让我心疼!”